“国相,发愁了?”吴三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帐篷,对正苦思冥想的夏国相说道。
夏国相赶忙施礼,“王爷,这可恶的明军又把您惊动了。”
“弄这么大响动,想不醒也难哪!”吴三桂无奈的说道:“明军仗着地势之利,这疲兵之计倒是很难对付。”
“末将无能,想让士兵不加理睬,又怕明军瞒天过海,真的打进来。”夏国相满脸惭色的说道。
“这不怪你,曹操遇到诸葛亮施展疲兵计的时候,不也是退兵五十里吗!”吴三桂轻轻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让内营的士兵枕戈而卧,没有将官的号令,不必理会明军的骚扰,明夜内营、外营调换,轮番休息。”
“是,末将这就传令。”夏国相唤过一名亲兵,交待了一番。
亲兵领命,策马去各营传令,夏国相回身一看,吴三桂并未回帐,而是望着夜空在出神。
“王爷,您进帐休息吧!”夏国相走过去,轻声说道。
“睡不着啊!”吴三桂轻轻叹了口气,“明军不急不缓,步步紧逼,这是要置我军于死地啊!”
“王爷不必多虑,末将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护卫王爷回到昆明。”夏国相慨然说道。
吴三桂笑着拍了拍夏国相的肩膀,“贤婿之心,孤王知道。孤王一直在想,我军陷入困境,原因何在?如今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末将愚钝,还请王爷教导。”夏国相谦心的说道。
“嗯!”吴三桂点了点头,幽然说道:“李定国这厮,在磨盘山之役中奸计败露,兵马损失很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汝说是什么道理?”
夏国相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乃是因为伪太子坐镇,明军残部纷纷会合,人心得有收拢,士气得以修复。”
“不错,正是如此。”吴三桂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伪帝永历入缅,本来是明军残余军心士气瓦解的大好时机,奈何伪太子入滇,又有沐天波联络各土司,伪晋王李定国方才能恢复元气,加之伪太子坐镇云龙,后方暂无忧虑,方才能出兵迅速,断吾归路。”
“王爷所说甚是正确。”夏国相皱眉道:“没有伪太子坐镇,各部明军未必齐心,没有沐天波四处联络,滇省土司未必会同时发难,并且听从伪晋王李定国之调遣。”
“孤王低估了伪太子与沐天波入滇的作用。”吴三桂叹息道:“李定国这厮用兵也是厉害,竟能预先派兵增援元江城,又有那种火药包,使我军攻城受挫,速胜不可期。再有固山额真卓罗莽撞好杀,与孤不相统属。石屏州守将曹德福虽有才干,却对八旗将领甚是畏惧,方让李定国这厮一举攻占,也是孤识人不明啊!”
“李定国狡诈,王爷不必自责。”夏国相劝解道:“其不敢合围我军于元江城下,必然兵力有限。况兵法有云:归师勿遏。我军实力犹存,战力犹在,这胜负还未可知。”
“不然。”吴三桂苦笑了一下,“关宁铁骑屡经征战,损失甚大,已不可同日而语矣。后收之汉军,无论战力、意志,皆不堪比。胜则一拥而上,败则四散奔逃,国相,切记,此等军卒不可倚之。”
“末将谨记在心。”夏国相恭谨的回答道。
“欲灭明,必先灭伪帝、伪太子,正朔既除,残兵余勇不足虑也。”吴三桂阴沉着脸说道:“孤失算矣,以至有元江之败。”
“等洪大人从朝廷要来粮饷,大军齐出,必能犁庭扫穴,一举成功。”夏国相说道。
“恐非易事啊。”吴三桂皱眉道:“洪大人说过:云、贵初平,战事不止,仅一年军饷便耗费900余万两,朝廷两年的‘课银’收入也抵不上,其他各省驻军无处不需要军费,朝廷如何能负担得了!
户部报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