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天春雨朦胧,依然冰冷,原定了正月出便要往奉殿,却因朝中频频出事,丰离亦大病一场而耽搁,一推便到了清明。
丰离足足躺了两个月,这才得以下床,原就削瘦的身子越发清减,因她这一病来势凶凶,康熙唬了一跳,只丰离自己心里清楚,气运骤减,她又以身为饵,喝下毒酒,能撑着出正月没病,已是万幸。
“还是待你身子再养好些,我们再去奉殿吧。”丰离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康熙看得心中七上八下,原已定了清明前去奉殿,但仍想着改期的好。丰离却摇摇头,“不碍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对了,你可还记得我怀阿恒那一年选秀,有一个姓富察的姑娘,当年我可是答应过她,若是前往祭拜祖母,定要带上她的。也不知她嫁了那家的儿郎,可还得当年与我的约定。”
康熙一顿,而后笑出声来,“要带她去?”
“且使人去好好问问,毕竟她如今定已为人妻,为人母,许是诸多不便。若她还想去,那便带上她,若不想的,也莫为难于她。”丰离总记得那个笑着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脸崇拜的提起端献,那样发自内心的钦佩,那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哪怕端献已经不在了,但还是有人能够记着她。
“可是听见了?”康熙转头问了李德全,李德全立刻应道:“奴才这就让人去查。”
“清明祭祀,不单要看看太皇太后,先帝也当祭拜,皇上此去,是要辛苦了。”丰离轻声地与康熙说着。前朝事多,康熙又记挂着祭拜之事儿,还有她的病,太医也好,小羽,罗玄也罢,都查不出病根。只让她好好静养。她知道康熙总会在她熟睡时号站她的脉,是要找出她的病根来。
可她这身子并非真正的病,再查。又能查出什么来呢。就说这么一会儿的话,丰离便感觉到疲惫了,歪着脑袋靠在康熙的肩上,“皇上也要多注意身子。切莫太过劳累。”
康熙摩擦着丰离的脸,感觉到骨头刺手。又看到丰离眼睛都睁不开了,安抚地道:“你累了,好好睡。”
哪怕丰离知道自己这样睡去只会让康熙更加担心,可她真的太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康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探了丰离的鼻息,这才放松了绷紧的身子。他真怕她有时候这样一睡,便不再醒来。
而李德全很快查到了被丰离记挂在心的富察姑娘,当年,如今她已嫁为章佳少夫人,只是其夫婿并不曾待她多好,因其夫自小有那青梅竹马的表妹,当年被逼着娶了富察氏,富察氏进门才一月,表哥表妹的便滚到了一张床上,为此而不得不纳之为妾。
这么多年来,因着章佳氏日益壮大,而富察家族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富察氏在章佳府日子过得不好亦不坏,富察氏只孕有一子,可其夫婿的表妹在这些年却接二连三地生子生女,其夫那宠妾灭妻的苗头啊,纵然有人压着,那也快要压不住。
李德全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简言意洁地说与康熙,康熙皱了眉头,臣子家里头的事儿他一向懒得管,“使人去问那富察氏,且言皇贵妃要与朕往丰殿祭拜,她可还记得当年皇贵妃与她的约定。”
李德全应声,原想着派个徒弟去办即可,但一想着丰离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回事,可见亦是将这富察氏放在心上的,这章佳府,他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切不可让底下的人把事儿给办砸了。
怀着这般念头,李德全便出了宫直奔章佳府,只让他料所不及的是,今日的章佳府亦是热闹得紧,已致仕的户部侍郎富察巴达撑着病体出现在章佳府,只要为他那额头都被砸破的女儿讨个公道。
只是章佳府死不认帐,只言富察氏的额头是自己磕碰所致,于他们无关,富察巴达怒极了,是要动手,只在此时,有人禀告李公公来了。
李德全是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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