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定睛一看,那三个人影,正是彭冰融与一对儿女。
秦若梨见院子里站满了生人,慌忙躲到娘的身后,小声说道:“娘,我怕。”
彭冰融将女儿拥入怀里,一位官兵走到她面前,问道:“彭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晨,官府又派来了一些人,将秦府的尸体清理干净,共一十九具尸体。正堂的地面,墙壁,桌椅木台,尽是血迹斑斑。
当人问道秦阅清与秦鹤泉身在何处之时,彭冰融压抑在心中的惊惧与悲伤,瞬间释放开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天灵,双眼浑然紧闭,顿时昏倒在地。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残血。
秦家惨遭血洗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雁城。秦家两父子,一个死不见尸,一个下落不明,此二人不在,全城百姓在伤感之余,亦觉得雁城已不会太平,若是魔物再来侵扰,以官府的微薄之力,根本保不住全城百姓的安危。
于是,悲观人们纷纷打点行囊,举家出城,寻觅着新的容身之所。偌大一座古城,不出五日便荒芜颓败,竟连官府都怕得急于迁出城内。只剩下一些极为留恋此地的老人,说什么不肯离开。又过了五日,雁城已全无生机,仿若空城,顽固的老人们或是拄住拐杖,或是相继搀扶着,朝城外走去。
城中,只剩下彭冰融母子三人,在飘扬着漫天纸花的大宅里面日夜守着。丈夫已死,长子下落不明,彭冰融已是万念俱灰,心如死水,心中一次次地萌生投死的念头,但看着一对尚未长大成人的儿女,这个可怜的女人又一次次振作起来。
一日夜里,彭夫人收拾好行囊,于次日清晨,带着两个孩子,驾着家中马车,日夜不停地朝着皇城奔去。
七日以后。
马车驶入皇城,停于城东的彭府外面,彭冰融已然一副憔悴模样,双目红肿,头上生得丛丛白发,仿佛衰老了十岁有余。
进入府内,彭拓古亲自出来相迎,见女儿如此,心疼不已,父女抱头一阵痛哭,此情此景,旁人见了,无不嗟叹落泪。
晚上,瑞白与若梨安然睡下,彭冰融将杀戮当晚所见对彭拓古道了一番。老人听罢,两片浓眉拧到了一块,叹道:“唉,好好的雁城,看来是亡了。”
彭冰融说道:“爹,女儿只想知道泉儿的下落。”一想到爱子至今仍然下落不明,身为人母的她,又是一番落泪。
彭拓古道:“泉儿的下落,我早已派人查过,至今仍无头绪。”说罢,不由得深深一叹,拿起桌上一只酒杯,一饮而尽。
彭冰融听罢,对父亲劝道:“爹,您不要难过,泉儿天生聪明,一身上乘武功,定能想办法逃出生天。”她说这番话时,心中却无底气。
彭拓古将酒满上,又是一口饮进肚里,道:“你丈夫生前除魔无数,最终反倒叫魔物所害。为父答应你,如此仇恨,必报不可!”
彭冰融思忖片刻,对老人道:“爹,女儿有一事相求。”
“说来便是。”
“瑞白如今正适习武的年纪,女儿,想请爹,替他找位师傅。”
彭拓古道:“难道,你是希望瑞白学成之后,能够拿起刀剑,替阅清报仇?”
“是!阅清的仇,必由我儿来报!”彭冰融面色骤然涨红,说话间,更化为紫色,斩钉截铁道:“不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要讨回这份血债。”
见女儿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彭拓古轻声叹道:“既然你这样说,为父无话可应,我只好帮你一手。我们彭家虽不藏有什么武学典籍,但凭我与江湖上一些人物的来往关系,倒是能找到一位好的师傅,传授武功予我外孙。”
彭冰融思忖片刻,眼睛一转,道:“女儿心中,倒是忽而想到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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