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从水里面划到了岸边,刚从木板上跳下来,就在这时,在我们前面的岸上,忽然火光一闪,一个老妇人正架着篝火,篝火架子上,那烤的黄澄澄鱼虾正在吱吱的往外泛着油花。
老妇人背对着我们,看不清她的脸,我们只看到她佝偻着背,满头黑白相间的头发凌乱的向后捋去。
在这险情跌出的古墓里,在这充满诡异的河边,忽然凭空冒出一个烤火的老太太,我们谁都知道这不是好的兆头,可是一时之间肚子却在不争气的抗议着。
此刻的李壮,早已饿的脚步蹒跚,甚至都想抱住那块木头啃上几口。没挨过饿的人可能永远不知道,那滋味就像有人在狠狠地攥着你的胃,像攥气球一样,待到攥紧了,又猛然一松手,于是胃里便砰砰的蹦跳几下,待到最后的时候,胃饿的连蹦跳的能力都没有了,就像晒蔫了的茄子,在胸腔里拘挛成一个拳头,只剩下腿还在战战巍巍的打着摆子。
此情此景,倒像极了西游记里的猪八戒,撒开腿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跑去。
待李壮跑到跟前,气喘吁吁地叫道:“大娘,你从哪里捉的鱼?”
“从这河里啊,怎么,小伙子,是不是想吃了?”大娘头也不回地说。
这时,牛大拿忽然发现这个老太太的裙角下摆忽然露出了一大截烧焦的痕迹,马上便联想到此前的禹妇,牛大拿叫声不好,李壮快回来!
那个老太太已经慢慢的转过了脸——满脸的黑毛中间,一张长长的猪拱嘴正露出尖尖的獠牙!
禹妇!
正是刚才那被我们用正丰大印烧掉乌篷船的禹妇!
禹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看着我们一伙。
我说道:“《山海经》载:踽踽,又叫禹禹,男为禹公,女为禹妇。,虽是人头,却是牛身,声如彘豸,尾拖鱼裙。有形却无体,有状却为虚”
禹妇愣愣地看着我说:“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的不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对付我?”
我说:“想要对付你并不费事,只是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这时,那禹妇慢慢的回过头来,冲我们粲粲一笑,我们马上便嗅到一股恶臭,像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何家丽弯着腰干呕了几声,要不是胃里再没有了可呕吐之物,恐怕早已吐的稀里哗啦。
何家丽直起腰来的时候,眼前的禹妇却不见了。何家丽大吃一惊,就在这俯仰之间,禹妇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就在这时,何家丽忽然忽然觉得脚下的淤泥里猛地一震,像是有人把自己高高举起,自己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竟被重重的摔在淤泥上,那稀软的淤泥顷刻间便没过了自己的身体,这淤泥里不如水里,它没有一丝着力点,也没有浮力,只是无边的裹挟c吞噬!
就在何家丽无限惊恐之际,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开了,那股腥臭之气正强制的往她的体内钻去。
这时候,我也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大声喊道:“千万不重要张嘴,这股腥臭便是禹妇的元阴之气,如果让它钻到了体内,那么你便变成了禹妇的宿主。”也就是说,禹妇通过她的身体复活。
饶是何家丽紧紧的闭着牙关,但那东西就像一条四下乱窜的小蛇,奋力的冲破牙关的夔门,已经挤到了她的嘴巴里,何家丽牙关一松,又慌忙一紧,竟紧紧的咬住了这条形似气流的小蛇。
我冷冷地道:“禹妇,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否则你如何能从我莫不斩剑下逃出?又如何能守得住这正丰大印的一戳?你出来则罢,不然,我就打你个魂飞魄散!”
禹妇可能是被我的话打动了,从何家丽嘴里慢慢的钻出来站在地上,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冷冷的说:“你这是威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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