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一处清净的宅院内。

    “好酒好肉，我在匈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日子。”呼厨泉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笑着对他面前的人说道。

    “呵呵，呼厨泉大人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吧。”虚空端坐在呼厨泉正对面，微微摇头道。

    “把我关在这里，用如此奢侈的东西招待我，可惜，你们并不能拿出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呼厨泉干了一杯烈酒，缓缓说道。

    “呼厨泉大人，这里是不是牢笼，完全在于你的看法。”虚空在桌上摸索一下，拿起一杯酒，放在鼻前嗅了嗅，他咂了咂嘴，然后把酒杯放下。

    呼厨泉看了虚空一眼，说道：

    “你又想提那件事吗？虽然你的确信守承诺，但是，光这样就想让我跟仲达缔结盟约，未免太简单了，何况，一开始命令人将我们抓来邺城的，不就是那位仲达吗？”

    “的确。”虚空嘴角一动，说道：“我们抓你的原因，相信你也很清楚，你想跟曹操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这些情报，我们早已经收到了。”

    呼厨泉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

    “哼，与曹操的盟约，一直都在商谈阶段，你们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而且，我也在考虑与仲达的联盟。”

    “呵呵。”虚空的声音里殊无笑意，“仲达公是不会被你欺骗的，他第一次见到你，你内心流露出来的情绪，就已经被他洞察了。”

    虚空一字一顿道：

    “那是，对曹操的敬畏之心啊！”

    “唔……”呼厨泉的瞳孔骤缩，他真的被仲达的判断力吓到了。

    虚空没有在意呼厨泉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

    “仲达公跟我说过，他相信呼厨泉大人你的内心，是倾向曹公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暂时把你扣在邺城。”

    “他判断是否准确，光看跟着曹仁逃走的左贤王，我心里就知道答案了，曹仁来邺城的目的掩饰得很好，但要我说，他的第一要务，应该是与呼厨泉大人缔结密约，为了共同对抗仲达公，我说的，没错吧，呼厨泉大人。”

    这些话深深砸在呼厨泉的心口，他没法反驳，只能沉默以对。

    没有等到呼厨泉的回应，虚空继续说：

    “如果你真心想与仲达公结盟，当初曹操向你提起密约的事情，你就应当立刻拒绝，可惜，我没有受到李傕的汇报。”

    “不过，你如此相信曹公的实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虚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说：

    “曹公确实雄才大略，击败了兵力强大袁绍袁术兄弟，从这些豪族手里，夺取了太原郡一系列要地，甚至鲜卑之王，踏顿，也死在曹操的大军之下。”

    “他的伟业，让你可望而不可及，或许正因如此，你才对曹操充满了敬畏之心吧。”

    呼厨泉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引尽，然后哼道：

    “这都是你胡乱猜测的。”

    “是吗？”虚空没有驳斥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

    “仲达公的才能，只在曹公之上，不在曹公之下，就算没有了你，我们的脚步也不会因此停下，在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在山西地区，已经没有任何匈奴士兵，会听豹的话了。”

    “什么？”呼厨泉一下吧酒杯捏的粉碎，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你们干了什么，我被关在邺城的这段时间，我的族人都被你们杀害了吗！”

    虚空没有回答呼厨泉，面对这个随时会狂暴的巨人，他连气息也不曾有任何变化，这个盲眼的大汉站起身来，从房间里缓缓走出，他背对着呼厨泉，轻声说道：

    “不，栾提氏还没有灭亡，但破凤之力，已经扩散到匈奴之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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