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清晨,司马昀夫妻二人早早来到瑞萱堂请安,陪司马老夫人用早饭。饭罢,司马昀夫妻正要告退之时,司马老夫人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先候着,老身这便去更衣,与你们一起去宇文府上送节礼。”
司马昀和于氏俱是一惊,两人飞快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司马昀立刻笑着说道:“阿娘,您身份贵重,世叔府上都未曾下贴子相请,您怎可轻易登门?这些琐事就由儿子媳妇去做好了,阿娘只安养高乐便好。”
司马老夫人眼睛一瞪,怒道:“阿昶媳妇都没了,老身哪里还有什么身份,还安养高乐!佳娘一天不嫁进门,老身心里一天不得踏实。哼!你们兄弟俩只会糊弄老身,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你们没有半点进展,老身少不得亲自登门为阿昶求亲,他宇文信纵不给老身面子,也不能不给你阿爷面子。”
“阿娘,万万不可!”司马昀惊呼一声,他阿娘若是以他亡父对老宇文家主的些微恩义相胁,只怕非但婚事难成,两府的关系也得彻底断了。
“有何不可!当年若没有你阿爷,宇文家岂有今日?我们只要他一个女孩儿,咱们家已经很厚道了。”司马老夫人眼睛一瞪,怒喝道。
“阿娘,咱们是想与世叔家结亲,可不是结仇啊!您也知道世叔有多疼孩子,就算是刀架脖子,世叔也不可能委屈他的儿女们。何况这些年来,世叔一家对我们不薄,自阿爷去后,若无世叔扶持,儿子没有本事撑住这偌大家业,保住我们第一世家的地位。阿娘,若论恩情,这些年来世叔对我们家的扶持之情,远胜过阿爷当日对宇文阿翁的援手之义。我们绝不可行那等无礼无义之事!”司马昀斩钉截铁的说道。
司马老夫人被儿子堵的面色紫涨,勃然大怒喝道:“放肆,逆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与老身说话!老身还做不得主了!”
司马昀面色铁青,冷声怒道:“阿娘,事关我司马世家的生死存亡,阿娘真做不得这个主!”
“你逆子你要气死老身”司马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呼哧呼哧的直倒气,可脸色却并没有如何苍白。
于氏见婆婆直喘粗气,可脸色却没有怎么变化,心知她是装病唬人,可还不能置之不理,只得轻声说道:“昀郎,什么话不能慢慢儿说,阿娘身子不好,可动不得气!”
司马昀狠狠瞪了妻子一眼,喝道:“不是让你每十日请大夫给阿娘诊一回平安脉么?你回回都告诉我阿娘身子康健,阿娘身子就是这样康健的!你这宗妇到底是怎么做的!”口中说着怒斥的话,可袖底的手却轻轻摆了摆,动作幅度虽不大,却已经能让于氏看的清清楚楚。
于氏立刻明白丈夫的用意,极为配合的垂头咬唇噙着泪珠儿,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可委屈之意是个人都能看明白。整个司马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夫人对老夫人有多么孝敬,满洛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象她这样好的媳妇儿。
司马老夫人“啪啪”的拍着坐榻扶手,大怒喝道:“阿欣哪里做的不好,她比你强多了,你拿她撒什么气!有本事你拿绳子勒死老身!”
司马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梆梆磕了三个响头,无比悲愤的说道:“阿娘,横竖儿子的命是您给的,您要收回去,儿子绝不敢不从。您若执意要上世叔府上逼迫世叔允婚,儿子也没脸活着了,就将这条残命还给阿娘罢了。如今阿昶也长大了,这家业也不至于后继无人,到了黄泉见到阿爷,儿子也不算无法交待。”
司马昀一跪,于氏也跪了下来,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用帕子掩着脸悲声哭泣,哭声极为悲苦,令人闻之无不伤心落泪。
司马老夫人惊呆了,这一哭二闹三吊是她的法宝啊,她都还没用全,怎么她的大儿子抢着用上了!她儿子是没明说,可是话里的意思没人比她再清楚了,这是怪她的娘家让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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