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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学了。这时,学校又恢复了班级制。不知是不是妈妈去学校交涉的结果,这个学期我换了一个班。班主任不再是华老师了,印象中,新班主任好像是邓革夫老师。
这年,二哥中学毕业。毕业后,他的很多同学都要下乡,学校欢送学生下乡时,他也去了。他找老师要了朵大红花戴在胸前,拎着别人的行李,跟着那帮同学去了一趟乡下。其实,按当时的政策,我家大哥和姐姐还在乡下,他可以不下乡。他这样做一是想去乡下玩玩,二是想捉弄一下老师。
从乡下回来后,他办了留城手续。妈妈想让他去学一门手艺,二哥则想去乡下学“打”(民间武术)。妈妈说武术不是手艺,不能谋生,还是去乡下学木匠吧,将来也可以在社会上找口饭吃,在家呆着没有出路,不然的话你也像哥哥姐姐一样当知青去。这样,二哥去了妈妈办点的地方,跟一个乡下木匠学手艺去了。
我一人在家,上学又远,要从小城的最南边走到最北边,家里就让我到学校里寄宿。不过,这年父亲自由些了,每周星期天都能回家,姐姐和大哥虽然几次招工受挫,但都转到了妈妈办点的这个公社,离家也近了很多。这样,家里平常虽然没有人,到了星期天一家人还是经常能团聚。
那时,在学校寄宿的学生并不多,大多数寄宿生都是附近农村的孩子,我们班寄宿的主要是一批君山农场的子弟。和现在一样,寄宿生每天晚上要上晚自习,不过那时的作业并不多,自习时间主要是念念报纸,背背毛主席语录。时间一到,我们就回宿舍就寝。
我们大概10多人住一间大寝室,晚上的热闹程度可想而知。熄灯铃响了,老师来查房时,我们会装模作样地躺在床上。老师一走,我们又都很快地爬起来。那时,起来后又干什么现在想不起来了。反正是要疯一阵,闹一阵,直到筋疲力尽才会睡,这点也和现在的学生一样。虽说,那时的学校比现在管得紧,但学生中也还是会有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有一天清早,我们起来后,发现好几个同学的衣服都不见了。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谁在开玩笑,到处找了一圈后,才想到是不是有人偷了,于是报告给老师。管理宿舍的老师带领同学又找了一圈,最后在植物园里的一个水池里发现了。把衣服捞上来,丢衣服的同学一掏口袋,发现钱和饭菜票都没有了,说明偷衣人要的是钱和饭菜票。这就好查了,老师把寄宿的同学集中起来,把情况一说,就发现一个同学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一阵红一阵白。老师当时也没说什么,就要大家解散,然后让那个同学留下。
中午下课时,老师告诉我们偷衣服的人找到了,悉数把钱和饭菜票退给了大家。似乎是当天,那个同学就不声不响地收拾好自己的铺盖退学回家了。
寄宿期间,还有件事让我记忆很深,现在说来也很有意思。那天,学校里突然把各班长得漂亮点的女生集合起来,说是空军要来招飞行女乘务员,(当时没有空姐这一说)先是各班挑,然后是年级挑,最后集中到学校礼堂,由部队的军医目测,量身高,称体重等,经过几轮筛选,全校最后到礼堂参加目测的好像只有几个人。
我们班有位姓杨的女生被有幸选上。这在我们好像是件很光荣的事,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晚上,回到宿舍,大家还在议论这件事。熄灯铃响后,宿舍里一片漆黑,有几个人没话找话又夸杨同学长得漂亮,什么瓜子脸呀,樱桃嘴啦,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汇。
他们正说得起劲,突然,我下铺一个姓方的同学大叫一声,你们不要说了,弄得我没办法睡觉,让我心里痒痒的。接着他又发誓似的说,要是她真的招走,我就不读书了。他这一叫,全寝室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问,她当空军去了,你不读书也想去当空军?你肯定是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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