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周群府第下车,先遣随从递入名帖。周群闻得我来,亲自开门迎接。我与其谦让客套一番后,入其客厅坐定。
周群先发制人:“听闻大将军在殿上说‘代汉者,当涂高。’不知是何用意?”
我心中一紧,这位仁兄倒是直奔主题,我的那句谶语就是抄的他本人呀!但我也丝毫不慌:“‘代汉者,当涂高。’者,当涂高,魏阙尔。此校尉大人所制之谶语,私谓民间以造其势。吾既身在草野膏泽,又岂能不知。只是周大人制此谶语之时,曹操已得中原,故大人有此谓也。吾言之不虚吧!”
周群见我尽知其秘密,便也不再遮掩:“大将军真明察秋毫也。果是如此,只望大将军不要将此谶语说是某所制,可否?”
我大笑:“那当然!校尉大人大可放心,贫道不是搬弄是非是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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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坐一会,我便起身告辞。周群亲自送我至门外,拱手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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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半日,我想到了一位三国宿儒,便是雷名贯耳的许靖,当朝太傅许文休是也。
我知其博学通礼,便备好礼数,上门求谒,执晚生之礼。许靖知是我前往拜访,即命从人将我引至书房恳谈。
穿过回廊、亭榭、池阁,走进这当世大儒的书房,心中一震!果然是通儒呀,各种各样的书籍摆满了书斋,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过了不一会,许靖进来书斋,我便起身见礼。我这才注意到,许靖已是近七旬的老翁,白发苍苍,而精神矍铄,一点也不颓废。
许靖见我执晚生之礼,忙道:“不可。大将军,君位在吾之上,不可行此礼呀!”
我则道:“太傅言重了。晚生特来请教大儒,当今之世,文运衰微,当有何方补救才是?”
许靖拈须而笑:“天下分崩,乱世岂谈文运。不过,中原文运不衰,而此西川一隅,在汉中王的治理之下,也在兴教化之利。心中稍安,不知大将军所来何事?”
我说:“特来求教耳?”
许靖呵呵一笑:“吾且问汝,天下分崩离析,时局纷乱,汝将以何策救其敝?”
我暗道:这老者果是通儒先哲,问的话也如此文诌诌的。
我略一思索,从容答对:“为天地而立心,为生民而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今之世,不可乾坤力挽回,只可辅以正道佐之,这正是我再度出仕刘玄德公之意!”
许靖拊掌而笑道:“好一个‘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君真大才,吾佩服之至!汗颜!汗颜!”
我心道:张继,可别怪我剽窃你的成果呀!这也是权宜之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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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谈良久,许靖定要赠我一本书,我接过一看,正是《周礼疏义》。我连忙拜谢许靖,许靖忙道:“不敢!不敢!老朽今日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啊!这点微物,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
我只好再拜而谢之。出得门来,天色微暗,我信步踱回府邸,口中微吟:流风寓晚景,轻云托寒星。孤寂独惆怅,信步游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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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入得宫殿早朝。刘备见过大臣伏谒之后,开腔道:“今孤王得仲成神君相助,何愁大业不成!神君屈居下寮,何不替孤王谋划良策,如何才能一统中原?”
我朗声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贫道出仕,非为功名利禄,也非建功立业、拜将封侯!所以暂摄护国大将军之位者,只为祈保汉中王偏安一隅。此时出兵,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况益州疲敝,人民困苦,若行徭役、发兵卒,恐人心不稳,将为曹操所趁,万不可兴兵伐曹!”
诸葛亮高声道:“吾亦附议!此危急存亡之秋,天下稍安,不可鲁莽兴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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