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上,收发信号弱如蚊吟,报务员白天赶路,夜晚失眠,两只眼睛熬得又红又肿,还对着话筒呼天喊地,与新三十八师的,显然无济于事。
工兵汤克振营长,在忙着指挥工兵,从河的两岸拉起了三百多米的套索,利用吊在河边的大木牌,一百多人拉拖着索子,来回拉扯,每次可渡过三五百从。黄昏前,全师人马均已安全渡过清底温江。部队没有休息睡觉,也没有吃一顿饱饭,已坚持一个多星期了。人倦马乏已到极点,参谋长何均衡代表将士们向孙立人建议:“在村子里休息一晚。”孙立人坚决不同意。
司号长郭长生,骑着一匹黑白大马,来回吹起军号,召集团、营长紧急集合孙立人在河岸边的树林里,下达部队的行动命令。
小炮一个连、重机枪两个连、步兵一个连、工兵一个排,迅速在河岸高地构筑阻击阵地,封锁清江渡口,准备阻击日军之快速炮艇,掩护师主力沿江撤退,部队继续前进五英里宿营,骑兵连为前导尖兵,搜索探路前进。
两小时后,全师人马到达清江两岸的唐海镇,人马真是疲惫不堪,倒地就睡。
无线电台的黄金时刻到了,手摇机“呜呀,呜呀”叫破了喉咙,杜五军还是联系不上,是他们日夜不停地向国境突围?还是受到敌人的追击呢?张轸的电台仍找不到下落。可喜的是一一三团在刘放吾团长的指挥下,已突出包围,抛掉了敌人的追击,已到达清江河上游的乌鸦片附近,正在觅路向印度英法尔前进。新三十八师已报平安胜利突破了敌人包围的战报,顺利地由昆明师留守电台黄容伟台长收到了,由他转发了重庆。
时钟指向十二时正,孙立人守在电台旁口述,译电室主任张翼青和彭锡嘉认真迅速地翻译着密电码。随之而来的炮声震天盖地,侦察骑兵报告:“敌人二十余艘炮艇,以密集的炮火,猛烈轰击我们黄昏时渡河的村落和旁宾一带。火光四起,房屋着火燃烧,无数缅民和当地华侨,丧生在鬼子炮火下!”
埋伏在河岸边的小炮连,炮长李亮生喊道:“炮兵开始射击。刹时,一串串红色绿色的曳光弹飞射而出,强劲的火网覆盖了河面。敌舰顿时变成了哑吧,有的倾覆江心,有的着火燃烧,有七艘知艇中弹沉没。剩下的仓惶向下游逃遁。猖狂的“无敌皇军”,又一次受到新三十八师的当头痛击,真是大快人心之事。然而,现在并不能意味着战斗的胜利。
新三十八师为了掩护盟军和友军,是最后撤出缅甸的一支部队。现在,他们面临孤军落后、粮弹不济、四面无援的局面,已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之中,只有迅速突出重围,抛掉敌人的追击,脱离战场,西撤入印才是胜利。可是,目前残酷的现实是前途茫然……先期窃入缅江上游的敌情不明,友军作战情况不了解,其地理位置也找不到下落。既不知已,也不知彼。而且,敌人从后、天空上紧追不舍。敌机象一群绿头苍蝇,闻风而至,俯冲、扫射、投弹,我军在林子里防不胜防。用轻、重机枪一齐对空扫射,这些太和虾夷、空中强盗也毫无顾虑和畏惧,仍在干着杀人如麻的勾当。
根据目前的紧急情况,孙立人立即作出果断的决定:“丢掉坦途走险路。沿清底温江西岸,有一条平坦的沿河公路,从唐海可以进入印度,仅二百公里。若从这条路走,预计一个星期的强行军就可以到达英法尔。而现在的情况是敌人沿江追击,只有抛弃近路和坦途,才能防止敌人的炮艇和空中轰炸。这才是万全之策。”
孙立人对缅甸的地理研究,真是熟悉透彻,了如指掌,并且,判断也非常之准确。未及天明,新三十八师已从唐海登山,进入了缅甸野人山。地图上标志着一条麦克马洪线,可以达到印度的英法尔。队伍循着山间的羊肠小道,冒着野人山的滂沱大雨,泥泞难行,走呀,爬呀,天黑了还在赶路。一些山洪暴发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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