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沈星辉猜错了,她,是真的忘了。只是,是真的忘了吗?
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卧榻上,“看”那一池碧莲,面前的紫金三足兽耳香炉袅袅地燃着紫檀。这一次,终究是伤了她,才八月下旬,她冰寒的体质已是经受不得,穿了夹衣,还要盖上锦被,露在外面的手,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本来,她每次醒来都会恢复一点记忆,挣扎,慌乱,他们所要做所能做的,只是让她继续睡。然而,突然,便安静了。她的记忆停留在上京那时,十年之约到了,她上京,却茫茫然不知想要做什么。皇帝将太皇太后、皇后禁足宫中,阿玛失了踪影,锦佩终究得了圆满,嫁了福全,夫妻恩爱,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本是踌躇满志地上京,如此突然之间失了方向,连眼也盲了。她这般安静,已经连续几日,睡觉,也不能让她多出一点记忆来,让沈星辉都生出这样一种错觉,或许,这样一直欺骗下去也好,至少,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才真的猜想,或许,她是真的忘了,并不是因为入了戏,忘了真实,而是真的承受不起那样的残忍,真的忘了。曹寅说,她亲眼看见了行刑,拼命去救,也只眼睁睁地看着鳌拜的头被砍下,滚落,急怒急悲之下,她喷出一口血来,正好落在鳌拜的头上,看到了他死不瞑目的眼被她的血蒙上了血色,发了狂。真的很难猜想,那痛,她怎么能忍受,而后的捆缚,知道真相后的自伤,一步步看似步步为营,只怕痛也加倍。
承欢轻笑:“星辉,最近你常叹气。”
走过去,看她坐起。顺势在她身后坐下,揽住她:“忙,终于明白,从此皇帝不早朝的心情。”
“想说我是红颜祸水?”她挑眉,虚空的眼,扫在他脸上。“可惜,要养我,你只能汲汲为营,做个出色的奸商。”
大笑:“好,好,为你,我就做那天下第一奸商,扔了这儒商的名头。”挑起她地下巴,“美人。可愿为我一舞?”
“三少若为奴家造步步金莲之殿,奉上烙音,奏霓裳。奴家便为你倾情一舞。”她依势转身,压上他的身,丰满的胸有意无意压在他的胸口。
一声闷哼,换来她阵阵娇笑:“到底是男子,前些日子,我以为你……”本是一句极具挑逗的话,她却突然皱了眉,脸色沉重。
沈星辉习惯性地绷直了身子,每次想什么。总是这般。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我最近怎么老觉得精神恍惚?”
“大约长途跋涉累了。又值入秋。你该春日上京。”他笑道。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嗯。”懒懒地躺下。闭目养神。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如今。睁眼、闭眼都是无异。一片黑暗。她执意不让林以南医治。眼盲以后。她耳力、鼻子灵敏许多。十步以内靠近她地人。不出声。便能辨出来。
“接如卫上京吧。我眼目不便。已把你困在家里多日。”许久。她喃喃地开口。“有些可惜。你为我造地家。只看了一眼。不过幸好。我过目不忘。”一一地指与他看。再一次怀疑。她是否真地盲了目。忘了事。
不过:“我已经写信到江南了。该在路上了。”
“我早提醒过。他是男子。媚术却学得精。被他蛊惑了去。让沈家长房断子绝孙。我可不管。”她笑得得意。
沈星辉抓了她不安分的手按在胸口,身子略动,便将她压在身下,将她一声惊呼吞进口中,这几日,她静则静矣,偶尔这般挑逗,总让他经受不起。行事之前,还能忍住,如今,总轻易被她撩拨了去,几次都差点成了真。若不是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只怕早将她吃干抹净。
“呀!”嫣红下楼,看着这一幕,蒙了脸,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虽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般亲热,但她毕竟是姑娘,看不得。还是云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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