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一愣,抬眼看他,到底还是红了眼眶:“你原谅我了?”
沈星辉摇头,伸手按住了她的眼睛,看着墙角挂着的一颗夜明珠,许久才开口:“还没有,在你混乱的时候,让我知道那样地真相,我很生气。我虽能猜到你的想法,但是,你却辜负了我的期待,也欺骗了我。是你说,这世间,最懂你地是我,却瞒了我那样的事情。即便你现在已经改变了原先的初衷,也不能改变你曾经的欺骗。”
“那……”覆住眼睛的手,暗暗地使力,她听话地没有说下去。
“我想要住在这里,是因为需要。”沈星辉沉声,感觉怀里的人一颤,满意地微笑,松了手,“最大的原因,就是,逃避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裂痕越大,我不能因为我的骄傲放纵了你一个人伤害自己。我说过了,我爱你。”
承欢不语,看住了他地眼睛,含笑的眼睛,一点点地溢出温柔来,引她沉溺。可以吗?可以抓紧他的手吗?
“但是,我们还是需要各自为政。栈桥处的入口,我会派人看守。”看她笑起来,皱了眉,道,“别说你身手有多厉害,看守,是一个态度。”
“嗯。”这样,最好,她如今也的确不能完全地接受他,环紧他的腰,“对不起。”到底,还是他在守护着她。
沈星辉收紧了怀抱,下巴顶在她的头顶,闻着清凉的药香,闭上了眼,无奈的喟叹。果然,如他所预料,见面,所有地防备都是无用,面对她。理智永远只能保持最后一成。
门外,云烟、嫣红相视而笑,转身离开。
十二月初六,皇太后博尔济济特氏带着岳琪儿、柔嘉两位公主回到紫禁城,时隔六年,住进寿康宫。
“三哥哥。”岳琪儿被召进御书房。仍然不肯用皇帝两字,只若幼时一般,称呼三哥哥。
“快起来。”皇帝站起来,扶住了她的手臂,没有让她行下礼去,细细看过一遍,揽了她入怀,“三哥哥食言了。”
这一句,轻易就引起了岳琪儿的眼泪。回抱住了皇帝。幼时,她曾经说过护她周全。登基之后,朝局不稳。皇帝自己都是自顾不暇,哪里有能力保护她?便虽皇太后一起入住过护国寺,一住,就是六年。经过这六年,她再也不是那个只懂得贪玩任性的公主,也懂得了自己身为爱新觉罗氏公主的骄傲,还有……责任。
好容易,两人分开,各坐一边。皇帝再次许下诺言:“从现在开始,三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岳琪儿已经能保护自己了。”岳琪儿笑起来,“我是大清地公主,是爱新觉罗族的骄傲,一定能为三哥哥分忧的。”
“胡说,你只管当好你地公主,当我最宠爱地妹妹就是。”皇帝不喜她这般的懂事。六年佛寺地生活,洗净了她身上的活泼任性,方才已经看透。已是自责。
岳琪儿坐着福了福身,算是谢过。三哥哥还是这般固执,明知许下了诺言到最后也守不住,还是固执地要守着。便如他对承欢的爱,炽烈而矛盾,伤得彼此都是体无完肤。以前不懂,现在,已经看得明白。“承呢?”
“在皇后那里。”皇帝回答。如蘅,这个称呼。便是和如蘅两人独处的时候。也喊不出来,没有办法。
岳琪儿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同。却不点破,笑问:“一起去看看吧,三哥哥大婚时,皇额娘也不准琪儿回来。”这六年,只靠着皇上隔三差五的请安折子,才知道宫里的情况,与其说是清修,不如说是软禁,皇祖母为了大清,向来都是坚决的。
“好。”由她挽着他的手臂,往坤宁宫去。
“皇上吉祥!”看着挽着手进来地两人,如蘅连一瞬间的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脸上是恰到好处雍容矜持的笑容。
“皇后娘娘千岁。”既然她这般礼数,岳琪儿也不好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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