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说这扈六儿和柳氏暗通款曲,合伙儿谋害了王山?”
杨清笳心道,脑洞太大是病得治,她否道:“并非如此。”
“那为何这支步摇会在扈六儿身上?”段惟亦是忍不住问。
“那得由他来说了。”
扈六儿闻言急急忙忙道:“小的跟她可没什么不清楚的关系,那谁烧死也跟我没牵扯。”
杨清笳轻笑一声:“那就快说实话,否则,你就只能背了杀人凶手这个黑锅了。”
扈六儿一听差点吓得尿了裤子,也顾不得其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头尾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原来八月底的时候,经平日里一起街头混迹的哥们儿介绍,扈六儿来了笔“小生意”,所谓的“小生意”就是偷鸡摸狗之流,因为他手脚利索,又善于溜门开锁,在丰城一众混混儿里面倒是颇有名气,这次的“主顾”要求他去药坊的库房里偷一包生川乌,如果事成,报酬是二十两银子。
要知道,二十两银子能买十包生川乌了,却有人花钱雇他偷,真真是奇怪。不过扈六儿倒没想那么多,有人出钱,他便去偷。他挑了个看守松懈的小药坊,没费多大功夫便趁夜将生川乌偷了出来,由于当时已过夜禁,并不方便碰面,次日一早,扈六儿带着东西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了城北较为偏僻的一个小树林等候。
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主顾”来了。
让扈六儿没想到的是,雇他偷药材的人,竟是个女人。
那女人虽蒙着层面纱,但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倒是有些姿色。
“东西呢?”她似乎有点着急,还有些害怕,一直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
“钱呢?”
“在这儿,东西给我!”女人将装的鼓鼓荷包扔给了他。
扈六儿打开看看,正好二十两不多不少,他心思一转,赖皮道:“老子大半夜又是开锁,又是爬进爬出,还差点被逮住,命都快没了半条,这么点钱怎么够呢!”
“不是之前说好二十两吗?”女人急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扈六儿见对方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想狠发一笔,再敲敲竹杠。
“你这是坐地起价!”她气的柳眉倒竖。
扈六儿嘬着牙花子,满不在乎地颠了颠手里的那包药材:“你还要不要这玩意儿,不要的话我就都扔河里去了。”
女人虽然对此气急,但她并不想和扈六儿在这儿纠缠,于是强忍着怒意,软下声道:“我这次来只带了这么多钱,再多的我也没有了。”
扈六儿闻言上下打量她一眼:“我看你脑袋上插的那个首饰不错,鎏金的吧?”
女人下意识地一口回绝:“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不给?”扈六儿虽然身形瘦小,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他“嘿嘿”怪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吓得女人连连后退。
眼看一场交易马上就要变成抢劫,女人赶紧从发髻上拔下步摇,扔给他:“好,给你给你!你快把东西给我,咱们两讫!”
“算你识相!”扈六儿接住了步摇,心满意足,将药材递了过去。
女人拿到药材转身便走,步履匆匆简直像后面有只猛兽在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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