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醉酒强迫于你,驻下大错的确不假,但你也夺了他的性命。你对他只有怨恨,但他对你却不得不算情深,他是真的爱你。”
柳氏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厉声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在外为养家奔波,却没有带你一同随行,而是留你在家安享锦衣玉食,这说明他疼你且信任你。你嫁与他这么多年未曾有出,王山年过四十且常年在外,却从没带回一房妾室,如果他不爱你,是做不到的”
“他害我一生身不由己,难道我做错了吗?”
杨清笳轻叹道:“开始便种错了因,其后即使绵延千里,亦是错的,他错了,你也错了。”
柳氏不由想起王山往日对自己种种的好,还有今日孟褚昉的推卸寡情,不禁悲从中来,涕泪横流,哽然不能语。
杨清笳转身道:“扈六儿入室偷盗,犯窃盗罪,念其初犯,应刺右小臂膊,并处罚金。孟褚昉与有夫之妇柳氏私通,依律应各杖九十,孟褚昉无正当缘由通过柳氏所授王山资财,皆应退还。柳氏身为神智清醒之成年人毒杀其夫王山,依律构成杀人罪,其中预先设计,已属谋害,故应判‘谋杀’,根据《刑律》之规定,凡谋杀人,造意者斩。凡谋杀父母等尊亲属者,皆应”她顿了顿,似是不忍却又不得不说:“皆应凌迟处死。”
郭纶今日只干坐一会儿便解决了件棘手之案,且人证物证充足,凶犯认罪伏法,现在连判词都是现成,他心中快意不已,便不计较杨清笳抢了他的派头,惊堂木一拍:“本官依大明律令,现判王云无罪,柳氏监候凌迟,孟褚昉将王山资财返还,杖九十,服辨文状1三日后派发。”
一旁的主簿赶紧提笔蘸墨,准备记录。
柳氏听到“凌迟处死”四个字,终于崩溃,她起身歪歪扭扭朝着郭纶奔过去,已摸到对方衣袖,却被两旁衙役拦下,她失声痛哭道:“求大人给我一个痛快!求大人给我个痛快!”
郭纶被披头散发的柳氏冲撞得一惊,怒道:“你这刁妇!实属罪有应得!拉下去!快拉下去!”
杨清笳一旁看着,心中难受不已,攥紧成拳的瘦削手背上青筋直绽,就在柳氏即将被拖出堂外时,她终于忍不住喝道:“且慢!”
还未等郭纶发作,她便揖道:“大人英明,柳氏违逆人伦纲常,毒杀亲夫,又咆哮公堂,冲撞大人,实乃罪大恶极,理应数罚并行,杖责之刑不可免!依在下看应当先当堂重杖九十,而后凌迟处死!”
堂外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刚刚还说柳氏不守妇道活该的老妇,此时立刻矛头一转小声指摘杨清笳恶毒。
“这”郭纶虽然糊涂却不傻,他显然看出了杨清笳的用意。
依大明律,重罪吸收轻罪,柳氏只需要收监等待上司复合后凌迟。
但杨清笳因为不忍柳氏受凌迟这等零碎之苦,故而借口让郭纶当堂打她九十杖。
柳氏弱女子一个,哪里挨得过九十杖,这杖刑要是打下去,定会让她一命归西。届时凶手被当堂打死,虽然此案铁证如山不可能翻,但如此做终归是多此一举,弄出了麻烦。
郭纶做不得主,只能看身旁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锦衣卫大人。
段惟垂眼拨弄了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片刻后淡声道:“杨状师言之有理。”
郭纶见此,只得松口,着人将柳氏按上窄凳,两个身材壮硕的衙役就位,其中一个伸手便去剥她的衣衫。
堂上堂外几十双眼睛,猥琐的c惋惜的c猎奇的c鄙视的各种各样的眼光中,柳氏将头颅低下,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在顷刻。
正在她绝望之时,杨清笳却突然把身上外罩风衣脱下,一扬手披在趴着的人身上,将她裹了个严实。
那风衣尤带体温,柳氏赤|裸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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