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别的姑娘”
“所以你就英雄救美了?”赵诚讽刺道。
“那姑娘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裳,头发也梳成了两股辫子,我看着她的背影,跟我妹妹十分相似。”
“所以你那时想,是不是当时江猛也是这么对你妹妹的。你这么想着,一时间悲伤和愤怒无从遏制,你拿起炉火上被烤得滚烫的鱼刀,冲到楼下去找他,却发现他已经从酒楼的后身走到了正门前那条人流嘈杂的街上。”杨清笳像看见了当时的情景一样,平静地叙述道:“你迅速混进人群之中,装作不经意间与他再平常不过的擦身而过,将手中的鱼刀用力地刺了出去。你并没注意自己刺了对方哪里,瞬间而又隐秘的袭击亦没有让江猛察觉出任何异样,他只觉得股根处一凉,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你个子不高,为了不让人发现你的小动作,你选择了最隐蔽的角度,却阴差阳错地刺破了他的股动脉。高热的温度瞬间封锁了伤口,只有锋利的鱼刀拔出的瞬间带出的几滴血液,掉在了酒楼门前的地面上,而那几滴血液被我们找到了,从而作为证据,指向了你所在的酒楼也许你当时只是气急攻心,也许你以为随便向他的大腿扎上那么一下并不会怎么样,可他的确死了,”杨清笳看着他道:“一刻钟后,当他走到后里儿巷时,他终于倒在了一群乞丐中间,因为股动脉破裂内出血。而这群乞丐,现在成了你的替罪羔羊。”
“他死之前痛苦吗?”刘方低头问。
“后知后觉的剧烈疼痛,不知缘由且突如其来的死亡阴影,”她实话实说道:“江猛挣扎了很久,最终只能绝望地倒在地上,一点一点停止呼吸,如果你所求的,是对方的痛苦,那么你如愿了。”
刘方闻言先是露出了一丝快意,随即便是一种不知所谓的茫然,他看着自己的微微颤动手,喃喃道:“所以是我杀了他。”
“是,”杨清笳叹道,:“你亲手杀了他。”
“我为我妹妹报仇了。”
她摇摇头,怜悯地道:“你妹妹不会希望你那么做的,她不会希望他的哥哥,因为自己,而变成一个杀人犯,为江猛那样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并不值得。”
杨清笳的话像突然戳到了刘方的痛处,他倏地站起身,眦着眼吼道:“不值得?我妹妹的命太贱了!她被欺负,到死那个凶手都不肯过来认个错,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恶事,即使知道了,也毫不在乎!”他激动地挥着手,有好几下都差点打在杨清笳的身上:“我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慢慢闭上眼,她死了,就像一只随便什么虫子一样,一闭上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颓然又嘲讽:“江猛是个大人物,大官儿的亲戚,横行霸道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个‘不’字,连顺天府的大老爷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我和我妹妹两个人的贱命加一起都比不上他的金贵,怎么能说不值得呢?这是我这辈子干过最划算的事儿”
对方的这番话如同耳光一样,杨清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哑口无言。
法律是公正的,所有恶行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审判,正义可以迟到,却从来不会缺席这些话就在嘴边,但她却说不出口。
自欺尚且不能,如何欺人?
同态复仇,血亲报复1,这是不对的。
同样,司法权应牢牢掌握在国家公权力机关的手中,不管任何原因,任何人不能私下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她也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但杨清笳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刘方有一点说得对,在这个强权社会,人生而不平等,有的人矜贵无比,有的人命如草芥。
有的人即使杀了人也只需要道个歉,有的人即算说错一句话就要被千刀万剐。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是《大明律》明文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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