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惟站在行馆门口, 看着杨清笳抱着永乐剑一步一步朝马车走。
“妹妹!”他忍不住开口唤道。
杨清笳回过身。
“到了井濑馆不要乱来,别给馆主添麻烦。”他道。
“知道了。”杨清笳看着他深邃的双眸,顿了顿,又问:“哥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讲吗?”
段惟攥了攥拳头,猛地几步走上前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保重。”
杨清笳不知因何, 一瞬间眼中酸涩湿意上涌,又强自压下,笑道:“我会的。”
段惟松开手,杨清笳便转身登上马车,缓缓离去了。
赵诚在一旁看着,这时走上来拍了拍段惟的肩膀,道:“头儿,你放心吧, 杨大人足智多谋, 不会有事的。”
“是啊, ”沈莘附和道:“杨大人一向心中有数。”
段惟知道这次真的是吉凶未知, 心中叹了口气, 转身回了行馆。
马车一路行至井濑馆, 车厢门打开,杨清笳下得马车来,家丁见她手中抱着一把宝剑,便用生疏的汉语道:“还请小姐将兵器交与小的代为保管。”
“不行。”杨清笳一口否决:“这把剑是我祖传之物,走到哪便带到哪。”
“这”家丁很为难。
“我又不会武,为什么要让我把剑交给你!”杨清笳转身又坐回了马车:“不行的话,我便掉头回去,你自己去跟馆主解释吧。”
那家丁哪里有胆子将人撵回去,他见这女子身形瘦削,瞧着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不怕她能惹出什么乱子,于是服了软,连人带剑接进了府中。
条川将她安置在旁边的厢房别院,跟正房只隔着一道拱门,君心不良之意昭然若揭。
杨清笳虽然无比厌恶,却还是得住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在条川今日似是外出办事尚未归来,对她倒是件好事,毕竟能躲得一时是一时。
杨清笳用过午饭之后便在井濑馆四处溜达起来,她状似莽撞地四处乱闯,发现只有主房的书房是根本不允许靠近的,只要靠近,便会有人出来阻拦。
杨清笳心里有数,便走回了庭院。
眼前景色有些眼熟,好像之前来过。
她一侧头,看见了石牌上的“池庭”二字,便想起上次那个作画的男子。
心中一动,杨清笳便抬脚踏上木桥,朝着后面的矮木亭而去。
无巧不成书,没想到那男子此时竟真的在此作画。
上次因为自己的冒失,把本就有些呆症的人吓了个够呛,这次她倒是不敢乱来了,于是止步于亭子的围栏前,转身想要原路返回。
正作画的男子却不知何故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抬头叫道:“姐姐!”
杨清笳已特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惊扰了对方,她转过身道:“真巧,又见面了。”
“你是c上次的那个姐姐!”作画的男子嗅到了她身上的香粉味道。
他似乎不觉得叫一个与自己看着同龄的女子姐姐有什么不妥,杨清笳知道他并非常人,也不计较,“好像又打扰到你了,抱歉。”
“你c你是来——看我的c画的吗?”他“腾”地站起身,差点没把身后的椅子带倒。
杨清笳看着对方纯真期冀的眼神,不忍否定,于是点了点头。
男子霎时间便开心起来,他哈哈笑着,像是一个刚刚被教书先生表扬的孩童。
“我c我画的给c给你!”他从厚厚的一沓画卷下面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张,伸着胳膊想要递给她。
杨清笳好奇,便上去拿。
随着对方的靠近,他又似惊了一下,缩了缩手。
杨清笳接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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