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笳已经在井濑馆呆了五六天, 她这几日非常规矩,除了应付条川行江外,便是和那些年纪相仿的婢女玩耍嬉闹。
很快地,井濑馆的人都知道了主院厢房住着一个大明女子,很受馆主青睐。
条川行江这几日被杨清笳哄得十分开心,越来越觉得这样活泼偶尔又有些大胆的女子比那些温驯安静的有趣多了, 喜爱之情作祟,对她的戒心自然也下降很多。
城内,行馆。
段惟c赵诚c沈莘还有曹雷曹霆两兄弟共聚屋内,十一双眼睛都盯着段惟手中拿着的东西。
这是一封信笺,偌大纸上,只写了两行字,是无关紧要的问候之语。
这封信是刚刚井濑馆的人送过来的,说是楚小姐写来给楚公子的。
信送来时并没有封死, 想必被井濑馆的人检查过关后, 方才送至此处。
赵诚见段惟看着这两行字若有所思的模样, 便忍不住嘴贱道:“头儿你都快看出花来了, 杨大人给你写的这两行废话就这么引人入胜啊!”
沈莘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杨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写这么两行字送过来, 一定有什么深意。”
曹雷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两行字中暗含深意, 需要解字才能明白杨大人传信的具体意思?”
曹霆问:“怎么解?”
段惟摇摇头:“这不过是两句最平白的问候,非诗非词,哪里可解?再说我了解清笳,她不可能费心思弄个模棱两可的东西,她要做便会确保详尽无误。”
“那要这么说的话,”赵诚嘿嘿笑道:“估计人家杨大人就是想你想得紧,所以才写了这么两行字过来安慰你一下。”
段惟懒得理他,依旧自顾自地看着这封信。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这纸手感不对。
就算日本的造纸技术再差,这纸也不可能如此皱硬。
段惟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赵诚道:“给我拿根蜡烛来。”
赵诚不明所以,却还是起身将灯盏端起,递给他。
段惟用火折点上里面的蜡烛,将手中信笺悬于火苗之上慢慢烘烤。
不一会儿,原本空白大片的纸上便现出密密麻麻的字来。
“这”沈莘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段惟道:“她用白醋写上的字,干透后看不出来,想要读就得用火烤。”
赵诚恍然大悟:“这杨大人花招可真多,我记得白醋写字是咱们锦衣卫用过的手段吧,她怎么也知道?”
“那你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还说什么‘都是废话’!”沈莘讽刺道。
“我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嘛,再说了,人家杨大人和头儿向来干系密切,就算写情诗也不算啥,能赖我猜错么!”
“胡言乱语什么!”段惟正聚精会神看着信上内容,却听赵诚一旁呱噪,斥道。
赵诚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信上字体是蝇头小楷,工整美观,看来是写信人是经过刻苦练习的,只不过这其中却有些个错字,这些错字形似正确却又简化不少,结合上下一猜便知,倒也不妨碍阅读。信的结尾,还附了一个十分简易粗糙的井濑馆的平面图。
“如何?”沈莘问。
段惟看完将信扔进灯罩,神色凝重道:“她猜测账本应该就藏在内院的正房书房中,想让我们配合她,来一次调虎离山好打探虚实。”
“好事儿啊!”赵诚拍了下掌,“这下总算不用干等着了。”
段惟也想尽快找一个突破口,杨清笳提出的这次打探倒是个十分好的机会,但他同时也要考虑到个中风险。这次要想成功,时机把握须得非常精准,一旦段惟他们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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