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 又疾走了一夜。
饶是身强力壮的锦衣卫汉子都有些吃不住了,何况他们还背着三个人。
但此时赵诚等人没有一个敢凑上前去,对着前面疾行的段惟说句歇歇脚。
他此时心中必定已如一釜沸油,任何水花溅入都足以让他爆裂。
众人就这么脚下不停地赶下山,路上又租了辆大马车。
条川父子中途已醒过一次,沈莘各给他们又强灌了些迷药, 防止生事。
一切办妥后,段惟将他们送上马车,自己却牵来一匹快马。
“您要回去救杨大人吧?”沈莘了然道。
赵诚也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曹霆刚刚醒过来,神智还不太清楚,曹雷照拂着他,没吱声。
段惟翻身上马,看着众人:“你们的职责就是把这两个人安全送到千坞港,救杨清笳是我个人的私事。”
“独自一人回去岂非孤身犯险, 我瞧那条川家的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杨大人是为了咱们能全身而退才被迫留下的, 我愿助一臂之力将人救回来!”赵诚急道。
段惟摇摇头:“你忘了我们这次历尽艰辛是为何吗?马车里那两个人必须要活着带回大明, 如果杨大人在此也必定是这般做法。”
他言罢不等对方再说, 便一夹马腹窜了出去, 头也不回地扬声道:“若我明夜子时还未到千坞港与你等汇合,便不用再等我了,将人和账本带回大明亲自交给陛下!”
赵诚叹了口气,脸上没了往日一贯轻松惬意的表情,颓声道:“走吧。”
沈莘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亦是不痛快,但段惟说的没错,事分轻重缓急,此时不是分神的时候,只能扬鞭将马车往千坞港赶去。
井濑馆。
条川道泉一股脑地将婚事变故与父兄意外全都推到了上野氏身上。
杨清笳被安置在正房,门外看守森严,根本就是软禁。
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想必段惟他们已平平安安到了千坞港,思及于此,她便放心许多。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可见进来之人手劲之大,必定是满腹怒气。
“账本的后半部分在哪?”条川道泉几步上前捉住她的手臂,逼问。
杨清笳为防变故,将事先准备好的只有前半部分真假掺杂的帐本带在自己身上,真正的则早已被曹雷带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他怒道:“你给我的是个只有前半部分的假账本!真的在哪?”
杨清笳无动于衷,淡道:“我身上只有这一本,你若喜欢便收着,若不喜欢就拿去伙房当柴烧。”
条川道泉闻言眼角肌肉微微抽动,原本一张秀如好女的脸上爬过一丝狰狞,“我此刻还不想对夫人来硬的,夫人如果识相,就说句实话,免得受苦。”
她不为所动,似乎根本不在乎对方如何。
条川道泉看着她冷笑一声,眼珠转了几转,一手制住她,一手却向下摸到她的绳带。
杨清笳淡定的面色终于有了波动。
他扫了眼对方左手上的伤疤,阴测测地道:“对于夫人,皮肉之苦想必是没什么用的,我们不妨试试别的。”
条川道泉说着,长指一动,便解开了杨清笳和服腰上的细绳,将后腰的带枕扯松,腰带瞬间散了开来。
对方说的没错,她并不怕皮肉之苦,可这种侮辱却是她无法忍受的,杨清笳瞪大了双眼,泪水霎时充盈眼眶。
她穿的和服是家常的样式,并没有礼服那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设计,腰封连同外层褪下后,便只剩下单薄的白色里衣。
屋内明明十分温暖,但杨清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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