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发出一声细微呻|吟。
杨清笳赶紧起身,顾不得羞赧,连忙问:“你怎么样?”
“没c事”段惟气息微弱面色苍白,明明强忍痛楚,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杨清笳神色一凛。
从这么高的崖上掉下来,又垫在自己下面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问:“双腿有知觉么?”
段惟料定是对方想岔了,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崖底经年累月落了厚厚一层腐叶,气味虽然难闻,却也似棉床一般,落地时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她松了口气,伸手想将对方扶起来。
然而对方刚刚直起上半身,便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她怀中。
杨清笳只觉胸前一沉,低头看,见人已然晕了过去,当即大惊失色,却不敢轻易晃动他,只急急唤道:“克允?克允!”
段惟的左臂还在不断流血,她以为是左臂失血的原因让对方昏迷,故而想伸手掏出胸前干净的帕子先给他裹伤,然而当她低头看到自己双手的瞬间,整个脸都白了。
她右手整个手掌内侧,沾满了浓赤的鲜血。
杨清笳心中一颤,用最小的力道缓缓将他上半身扶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颊侧。
她低头看,对方的左肩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正潺潺地流着血。
原来方才坠崖时她太过紧张,竟没注意到段惟肩头的衣服已经被血浸得湿透了。
杨清笳透过破损的衣服看那伤口,明显是枪伤。
定是方才他护着自己跃下山崖时被子弹打中了,又在跃下山崖时用力过度加剧了伤口的恶化。
她无比庆幸那几把火|枪尚不具连发的功能,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走。”
“你说什么?”
段惟神志不清,却不忘断断续续提醒她:“离开别在这儿”
杨清笳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并不安全。
他们二人虽坠下山崖,但段惟斩下条川道泉一条手臂,且账本还未到手,对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有追兵过来。
杨清笳不敢碰他伤处,只能绕到他右侧,将对方右手绕在自己颈侧,单手裹着他的腰用力将人扶起。
虽然段惟此时毫无气力,杨清笳却能感觉到他有些微不可查的推拒。
“怎么了,弄痛你了么?”杨清笳急问。
“带着我你c你走不远”
“胡说八道!!!”杨清笳扶着段惟,用永乐剑当做拐棍,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二人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杨清笳见对方已然浑身瘫软,全靠自己力量支撑。
她怕段惟彻底昏死过去,便没话找话,对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吗?”
段惟垂着头,两缕额发荡在几近阖上的双眼前,勉强答道:“记得。”
“那是在义庄,那地方本来就吓人,你猛地推门进来,要不是我胆子大,肯定就要被吓死了。”
段惟身上很冷,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不由往杨清笳身侧又靠了靠。
杨清笳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凑耳过去。
“我c第一次c见你”
“你第一次见我什么?”
“并非——在c在义庄”
她轻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对方神志不清在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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