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杨清笳追问道:“那人是不是瞧着三十上下,样貌俊秀,手拿折扇,衣着华贵?”
小凤点点头:“你咋知道的?”
杨清笳有些诧异,卞轻臣的职业操守她是清楚的,唯利是图,沽名钓誉,这可一点都没有冤枉他。
这次怎么就良心发现转了性儿了?不仅主动过来帮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竟还倒找钱贴补对方,这实在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不过事不关己,杨清笳也没立场去干涉别人之事,只得道:“希望谋害你大哥的凶手能早日归案。”
小凤闻言犹豫半晌,还是将手中的银子递到她眼前,咬牙道:“上回求杨状师帮我找大哥,现在人也找到了,我上次没有钱,这次刚得了这一锭银子,这是上次欠您的钱,给您。”
这一锭银子,对于一个连顿饱饭都不经常吃的乞丐,是何等的珍贵。小凤能给他,可见是个不贪利有原则的人。这小乞丐比起那些饱读诗书,却只知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强上太多。
杨清笳心中一阵暖意,笑道:“银子你收回去吧,我只不过是帮忙而已,如果我打算收钱,那一开始便会告诉你,我之前不收,现在自然也不会收,你把钱收好吧。”
小凤见对方真的不打算收,这才将银子又揣了回去。
杨清笳陪着他又聊了一会儿,大半儿是对方在倾诉,她偶尔插上两句,多是开解之语。
于是那日上午,路过后里巷的来往行人都看见了个怪事儿,一个衣着干净整洁的女子,和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并排坐在墙根下面聊着天。
小凤似乎非常喜欢和她说话,眼见日头罩在头顶,杨清笳才拍拍后衣上的灰土,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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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一进院,霁华便迎出来雀跃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段大人刚刚托人带了口信儿过来。”
杨清笳奇怪:“什么口信儿?”
“段大人明日上午请你去郊外骑马。”霁华挤眉弄眼地道。
估计是段惟上次见她不会骑马,便想教一教自己。
霁华见她没反应,问道:“小姐,你去不去啊?”
杨清笳点了点头:“我确实应该学学骑马了,不然办事不方便。”
霁华鬼头鬼脑地道:“小姐,我看教骑马是假,段大人想见你却是真。”
“最近你又去找王婶儿了?”
“什么呀,”霁华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索性道:“我见这段大人对小姐你挺上心的,你们俩是不是”
这次杨清笳并没有急着反驳,反而有些沉默。
霁华见她如此,便试探道:“段大人年轻英俊,又是锦衣卫千户,对你也好这样的人可不多啊!小姐,你得抓紧!像段大人这样的男子,城里不知有多少姑娘等着盼着呢!”
杨清笳走进屋内坐下,端着茶杯,神思不动。
“小姐不是我催你,我见你对段大人也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但是老爷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亲事,如今既然你们心思都是一样的,为什么”
“霁华,”她轻声打断对方,难得吐露真言:“我有些怕。”
霁华头一次从自家小姐嘴里听到“怕”这个字,她惊讶地问:“怕什么?”
杨清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怕什么,只道:“你还小,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小姐,连我都看出来了,明明你们两情相悦!”
杨清笳放下茶杯,淡容敛目,神色丝毫不像一个花信之年的年轻女子,倒似一个饱经世故的垂暮之人:“男女之情,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今日二人尚还耳鬓厮磨,山盟海誓,明日也许就会分道扬镳,互为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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