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俯身,看到躺床上静英兀自闭着眼睛,面色沉静,呼吸微弱且均匀——那样子像是睡着一样,但是,眼角溢出泪水却顺着光洁肌肤悄然滑下,打湿了乌发和枕头。再仔细看,长长睫毛上还沾着点点晶莹小水珠儿,宛若两簇带着朝露花束——一只缺乏血色纤细手臂从洁白被单下伸出来,柔若无骨小手虚弱无力地拉住了他手指。
看到这里,光辉慌忙坐回床边,一手握住那只冰凉小手,疼惜地用自己体温温暖着。同时,用另一只手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她泪水,柔声说道:“别哭,宝贝,你还有我呢,还有c还有”
“妹妹”
这一声低沉呼唤,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叹息,又似幽谷之中荡起空灵回音——语气中带着些许哀伤,些许无奈,些许愧疚,些许落寞——随后静英长长呼出一口气,睁开了血丝缠绕c失去光芒眼睛。
不敢碰触那双忧郁无神眸子,光辉不自觉停住了擦拭眼泪工作,缓缓垂下脑袋,把目光久久地锁定美人绵软白嫩手上:此刻,这只柔软精致小手,像冰雪一样皎洁,也像冰雪一样冰冷,丝缎质感纤薄肌肤隐隐透出淡青色静脉纹路——原本对吸血生物具有极致诱惑力血管,因为这些天她酗酒度日c作息混乱缘故,已经明显地干瘪下去。现,只能依靠苦涩药液使其重充盈起来。
沉默良久,他才慢慢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眼睛里闪动真切关怀,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没事。什么都别想。乖,睡吧我这里守着你,你很就会好。”
静英幽幽地看着他,眼神里纠结着复杂情愫,有迷惑,有怀疑,有埋怨,有责备,还掺杂着感激与惶恐。——虽然这目光让“二少爷”浑身不自,如芒刺背。如百虫噬心,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融融笑意。
末了,美人轻叹一声。执拗地把自己小手从他大手里抽了出来,随即把脸蛋儿扭向床里,面对冰冷僵直吊瓶架子说:“你全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光辉忧心地看着她,轻声回答:“对不起,我怕伤害你。伤你心”
“伤心”静英喃喃重复着他话,忽然发出一声轻微且凄凉冷笑,“有一个那么出名母亲,我为什么要伤心?怎么会伤心?”
明知她是说反话——连听话人都觉得那话里有刺,扎得心里不舒服,不用提发感慨“当事人”了——那胸中肯定是愤恨不平c郁结难舒。不过,一时间,光辉又想不出说什么才能化解她心结。只好安静地坐着,面沉似水地听她继续发泄怨气。
“‘萧竹鸣’,如雷贯耳名字,多少舞者崇拜偶像一个为了自己事业,甘愿抛夫弃子伟大舞蹈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竟然会是我母亲!”
说着。静英转回脸来,不知是因为委屈怨恨还是悲痛伤心,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像山中溪流,汩汩地那娇媚脸上流淌。
见状,光辉顿时觉得如同心上放了一把生锈铁锯,不断来回拉扯,肉沫横飞c血流成河,前胸后背都跟着疼痛起来:“乖别说了,你现需要休息。等养好身体,以后慢慢再说,好吗?”
然而,他好心劝告毫无作用,反倒有火上浇油嫌疑,美人竟然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不明白韩枫到底是个怎样了不起男人,可以让你义无反顾地离开爸爸,抛弃你女儿”
接着,她柳眉一皱,双手紧紧攥起被单,把它当成一张巨大手帕掩脸上,压抑着抽泣道:“为什么为什么”
看到这般光景,光辉慌忙俯下身去,想要劝慰她。但是,还来不及开口,她就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妈妈”
“别哭c别哭”
就光辉手忙脚乱c不知所措之时,护士推门进来了。她冷静地走到病床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静英状况,继而黑着脸不客气地对“二少爷”说:“先生,这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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