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怎么了?”小洁又跟其余人点头。
“小洁,来得正好,你说这瞎玩意儿骑着车横冲直撞,幸亏躲得快,不然躺在地上的是我,你看昨天刚买的新裤子。”嫂子指左腿膝盖处的一块泥灰,肥臀几欲绷断纤维。
何青屏在年轻人身边蹲下:“先别动,觉得骨头有问题吗?”
年轻人指压在车下的腿,绿豆大的汗珠往外冒:“使不上劲,可能断了。”
“我先把车提开,然后再扶你起来。”何青屏起身到另一边。
“别管他,摔死活该,死前还得赔我一条裤子。”嫂子想小洁家里出来的,都不是外人。
小洁没好气地说:“裤子我来赔。”与鸿滨到他身边,欲帮忙抬车。
“我就行。”何青屏抓住座位下的钢管,慢慢将车提起,“别着急,如果骑不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你不会骑车吗?这么宽的路,也能摔成这样?”鸿滨拉他胳膊,小洁扶他身子。
“为了送外卖,前几天刚学的”年轻人连连摇手,担心她们硬拖。
三叔从后面双手箍住他身子:“二哥,抱住大腿。”
见身边的男人欲帮忙,嫂子吼道:“不许帮他。”
小洁站起来,对表叔冷冷地说:“带她回去吧,你家的事,不管了。”
“小洁,我们可是亲戚。”嫂子没想到小洁反应大。
“帮理不帮亲,把他抬屋里去。”小洁吩咐着。
几个男人扯胳膊抬腿架起年轻人,跟着小洁正欲进屋。
“叔,把他直接放车里,我去拿钥匙,要是骨折,必须去医院。”何青屏往屋里跑。
年轻人“哇”地一声哭起来:“要真走不了路,我死定了!”
“骨折,现在最好治,只是需要静养。”鸿滨劝慰。
“求你们放我下来,我不能去医院。”年轻人顾不得疼痛,焦急地喊。
“怕交不起医药费吗?”鸿滨问。
“本来就在凑路费,更没有医药费。”年轻人欲哭无泪。
车“吱”地一响,鸿滨拉开后门:“总会有办法的,哭,管什么用?别碰到他的小腿。”
“疼,能不哭吗?”小洁见他被塞进车里,“谁去医院谁留下?”
“只能你跟三叔c二叔一起去,我们留家里。”何青屏从屁股兜摸出一匝钱递给她,对年轻人说:“先看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过了那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年轻人双手乱抹眼泪,“月底必须去省城,这下功亏一篑了。”
“要考试,还是要面试?”鸿滨问。
“是要参加画展。”年轻人泪水不断线。
“你学绘画?”鸿滨追问。
“没读过美院,只是私下画,这次画展会展出我的一幅作品,托了好多人,才得到这个机会,别人一般看不懂,必须去现场给观众讲解。”年轻人边说边摸伤处,痛得直咧嘴。
“抽象画?”何青屏问。
“自己琢磨出来的,画梦境c心情c精神,抽象中的抽象,是把人的内在画出来,我不讲,没人能看得明白。”年轻人拉起裤腿,见脚踝处血肉模糊。
“这样吧,如果你画这玩意儿,先安心治疗,费用由开车的姐姐帮你出,那怕坐在轮椅上,也保证你到时在现场。”何青屏握握他的胳膊。
“大哥”年轻人满眼疑惑。
“别跟个娘们似的。”鸿滨见叔叔们上车,“记得为她画一幅,算你第一个买家。”见他点头,把门关上,心想他应该能踏实了。
待车消逝,又送两位婶出院,回到屋里,见嫂子正尝鸡汤,鸿滨立时有打人的冲动,到桌边盖上锅盖,端进厨房,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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