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和傅兄依帛书上推想,敌人意欲于相国回咸阳之途中设伏袭击,后面再围于追兵,好将相国一网成擒!此设伏之处,在下依傅兄所述之地形,料想必是在这英烈山之‘鬼门口’!而此刻形势之险峻,相国不可不察!”乐毅沉静地对楼缓分析着眼前形势。
楼缓微眯着眼,捻须细细静听着乐毅述说,看向乐毅的目光中却隐约含有一丝耐味探寻之色!乐毅虽是众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所言又不多。但他天生便带有股大将之风范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楼缓注意!楼缓是个极度爱才之人,他看得出眼前这年轻人便是块极难得之璞玉!虽还暂未弄清此子的身份来历,但楼缓心中却已对乐毅大生招揽之意。
乐毅见楼缓不语,又对楼缓郎声道:“相国可知是何人与相国为敌?若是能知敌之底细,或能有制敌之良策!”
楼缓闻乐毅之言,遂于心中认真地思虑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缕锐色,沉声道:“本相虽有所疑之人,但此人身份却不同于常人!本相在无确切凭据之前,不敢妄加猜测!”众人也心知官场之事,楼缓的谨慎小心是可以理解的。
“司徒将军!”楼缓思吟片刻后,把正在整顿队伍的那墨甲将军唤来,吩咐道:“你速命斥候探马往庞城方向沿途搜索,一有发现即立回禀报!另再命人乔装一下,隐秘潜行入英烈山查探!探查敌情时,须小心谨慎,切记万不可打草惊蛇!其余将士原地卸下辎重,安营扎寨!将士左右待命,不可松懈!”
那墨甲将军便是秦左更向寿将军的手下裨将,官爵左庶长,名叫司徒雷,此次正是身负保护楼缓巡视西疆之责的将军。
“末将领命!”司徒雷躬身抱拳奉令,便转去按楼缓所下之命令安排行事。
楼缓有条不紊地吩咐完后,便和乐毅、傅原于一旁闲谈起来,如同丝毫未把此事再置于心上般。如此的处之泰然,乐毅和傅原不禁对楼缓暗是钦佩!
不稍时,天色已全然暗下。
司徒雷军令严明,他所领的手下军士行事极为迅速快捷。半个时辰内,营寨便已扎好。
乐毅观察了下营帐的排布,不由心中暗赞司徒雷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军中宿将!所扎之大营营营相扣、深具章法,水泼难进!营前布有拒马、鹿角,栅栏后辎车排成一列,前后寨门均立有矮楼哨台。执戈持盾之藤甲兵分为四队守于东、南、西、北四大方位;弓弩手则分前、后两队伏于铜盾后,待命席地而坐。
乐毅、傅原陪同楼缓在司徒雷的引领下,一队人走向中军大帐。众人刚在帐中坐定,前去探查英烈山的哨探已然回营禀报,司徒雷宣入帐中。探子报道:“相国大人、司徒将军,英烈山中果有敌军埋伏!敌人于进山约五里处便设有暗哨,属下等因不敢暴露目标,不敢往前查勘,是以并不知敌军详情!请相国大人和将军大人降罪!”
“先下去吧!”司徒雷挥手摒退禀报者,沉思起来。
“看来英烈山中所伏之军应是有极高明之将领指挥,所设哨岗便是五里为一哨,极为严密!”乐毅听报后眼中犀利光芒一闪,脸上若有所思。
楼缓不大懂军中之事,行兵布阵更是从未涉猎。但一旁的司徒雷却是行军打仗多年,兵法之事稔熟于胸,所以他一听乐毅之言便颇为吃惊!想不到这如此年轻的俊秀少年,竟对兵法布阵之事如数家珍般,委实了不得!
正在众人冥思苦想破敌之策时,帐外又传来一声通报“相国、将军,斥候已回营,帐外侯传!”
“传他进来!”司徒雷沉声令道。
“报相国、将军大人!属下们探到离我营十余里处,正有大队人马朝此地而来!照估算约有三、四千之众,怕是来者不善!”探子气还未平顺,一进帐中赶忙单膝跪下,急急禀报着所探到之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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