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揪着残布，咬着牙发狠，咬的疼了，泪水盈眶，才松了口。

    丫的……刚刚谁打到了她的脚！簌地一下子刺进肉里，开始还没有多疼，这会儿却如同拿着磨刀一下一下往脚跟里戳，她疼得都快没有力气，只得狠狠扯着顾言的衣服支撑自己。

    谁知顾言忽然避开她，身体猛地一动……

    疼死老娘了！！！

    “啊！！！”

    背后传来的凄厉叫声痛苦而压抑，顾言心下狠狠一动，不知哪里莫名的酸楚，心脏也是一抽。

    咬咬牙，顾言才忍住回头的冲动。步子沉重得厉害，心中全是那个女人明媚的笑脸。

    ……

    后面的事，顾言已经不知道了。

    他只记得，从余瑰县出来之后，心里总是缺少了些什么。

    顾言依旧行医救人，走过峡谷，涉过大河，一路行至月崖山庄，身边再没有纠缠不休的大胆女子，大言不惭说要与他成亲。

    九月份，硕果累累，也是桂花浓郁漫入心脾的时节。芬芳馥郁，月崖山庄一片喜庆。

    少庄主陶岳止仰慕顾言大名已久，顾言才一进门，就有小厮将他引入后厅，早就穿着大喜袍的少庄主拱手一拜，刚毅的脸上满是崇敬之意。

    “久仰顾神医大名，顾神医下住寒舍，奉月三生有幸！”

    “陶公子客气了，在下当为医者，救人也是本分。”顾言抿着唇微微一笑，温和却难以亲近。

    听得顾言谦逊，陶岳止更是亲近，只是神色有些犹豫。“顾神医说的哪里话，不过若是治病救人……奉月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奉月家中还有一个小妹，适才十岁，只对医术痴迷，更是钻研到茶饭不思。听闻顾神医大名，便想着能够让顾神医指点一二……还请顾神医收小妹为徒！”

    顾言怎么也没想到，陶岳止竟是这种请求。收徒……这件事情顾言从来没考虑过，只是想着以后若是遇上合适的人再说。只是十岁的女孩子……尚且小了一些吧？

    “这……”

    见顾言有些犹豫，陶岳止绷不住了，又道:“顾神医不必急着答应，小妹就在东苑住着，大婚之后顾神医暂留几日，去看看小妹也可。”

    “……好吧。”拗不过理，顾言只得点头答应。

    陶岳止娶的是剑雪派的二弟子淑仪，因剑雪派弟子一向高冷面不露色，又是冰清玉洁的汜水伊人。常惹得江湖各派纷争联姻。

    其中，乎儒庄少主和剑雪派的十三弟子，就是常谈嘴边的英雄美事，这会儿月崖山庄的少庄主，娶的也同样是剑雪派弟子，自然惹得江湖非议，前来观望的名门正派不在少数。

    顾言坐在宾客靠好地方，距离那对新人不远，只是看去。剑雪派弟子淑仪也是微笑，只是同他一般，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意，也只有对着陶岳止的时候，淑仪眼中才有些光彩。

    一时间，顾言好似看到了自己。

    他同淑仪一般，总是习惯对人冷漠。只是不同于淑仪，他以温和伪装，淑仪则是连伪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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