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婕带着两份黄桃到书院的时候, 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了有人在议论宁伯州。
在泗陵城,宁伯州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教书先生, 谁都不曾听说他还有什么功名,但是在公堂上的时候, 县令大人显然是认得宁伯州的, 一时之间,整个书院都陷入了猜测宁伯州可怕背景的旋风之中,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宁伯州是真人不露相的皇室贵胄,有人说他其实是钦差,总之来头不小就对了!
虽然猜测没有头绪, 但是并不妨碍大家对宁伯州的敬仰又加深了一层。
“大姐!”丁素瞧见丁婕来,还有点吃惊:“你不在家中好好歇着, 到处跑什么。”
丁婕和声道:“那个庄头的女儿阿莺做的腌黄桃不错,我带了些来给你。”
丁素看了一眼缘竹手里的东西,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丁婕:“我也没说是给你一个人带的。”
丁素怔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大姐是给谁带的,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 大姐一直都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怎么今日看起来, 好像少了些从前的抑制, 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呢。
“宁先生可有空闲!?”
丁素看了看里头, 无奈的摊手:“这个真没有。”
宁伯州现在是不折不扣的香饽饽, 从前那些押宝在学子身上的商户, 纷纷转移了目标——明明有个大宝贝在这里,怎么就没瞧见呢。
也有听到风声的姑娘们纷纷到书院献爱心,不是送过冬的棉衣就是送粥饭,渐渐地,在她们之中流传出了一个十分羞涩的女儿私房话——听说宁先生处罚不用功的学生时,一点情面都不留,不管是谁家的公子,他一概不管,错就是错。若是宁先生能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们,即便是被打死也是甜死的。
丁素对这个说法十分的不耻,她觉得这些女人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种受虐倾向,简直是有病。
丁婕闻言,只是笑笑:“既然宁先生没有空”
“丁姑娘。”宁伯州从书舍中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和丁素说话的丁婕。
丁素眉眼一亮,笑道:“正好,宁先生,我姐姐有东西要送给你!”
丁婕脸一红,瞪了丁素一眼,丁素只当做没看到,抱着自己的那一份离开了。
宁伯州腋下夹着一卷书,手里还捧着几本,方才显然是在查阅什么,此刻丁素开溜,扔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多少有些尴尬。
宁伯州轻咳一声,指了指山坡上的一个亭子:“丁姑娘方便去那头说话吗?”
丁婕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宁伯州心中一动,和丁素一样感觉到了丁婕的不同。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在前头,丁婕就跟在她后面。
今日天朗气清,山坡上有微风浮动,与他们相遇的那一日十分的相似。
育才书院的琴师是个琴痴,自己也爱好写曲子。平日里不上课的时候,他会带着几个关门弟子一起踏青郊游,在山水之间写出别具一格的曲子来,与弟子合奏,算是怡情。
宁伯州在抚琴方面虽然说不上是登峰造极,但是他也喜欢那些古韵优雅的曲子,纵然心中有多少烦心事,听一听曲子,似乎就全都没了,十分舒畅。
那一日,琴师照旧带着弟子一起去踏青郊游,但是那一日写出来的曲子出了一点小纷争,问题就在某一小节演奏的时候,是合奏好还是独奏好。
琴师觉得应该合奏,但是学生却觉得独奏更有韵味,宁伯州插不上话,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争辩,遂随手拿了一份去了安静的地方,自己静静地琢磨。
不过他的确不是这块料子,独奏合奏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因为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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