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从京城回来了,丁素还在书院里头没回来。眼下快过年了,未免华氏发脾气亲自去把人绑回来,丁婕准备今日自己去捉人。
蜀州泗陵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城市,最大的特点便是商户聚集。只是商贾之家虽富裕,却并不能怎么入士族之眼,更不要提盘上皇亲贵戚。可是真要想做出名堂来,官场上的打点必不可少,所以在泗陵城内,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商贾之家也极为看中读书人,以丁家为首捐钱建造了城中南北两个书院不说,他们甚至会挑选每一次考试中成绩拔尖的的寒门学子来资助培养,所以在泗陵城里,若你真有才学,那是绝对饿不着的。等到这些学子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也是资助他们的人家在朝中打通人脉之伊始。
如今泗陵城的两家书院,分别是北面的育才书院和南面的修仁书院,相对有名的是育才书院,不为别的,只因这里头有一位才华横溢,令人钦佩的少年名师,宁伯州。宁伯州不是蜀州人,但是在此地已经好几年,家中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原本旁人以为他只是个无名小卒,谁料就在前年金科放榜之后,有人意外的捡到一张文书,上面的文章竟然与那一年的考题十分相似!宁伯州的名声就这么打出来了——他押题极准,且才华横溢,虽然不知他大好年华为何不愿上京赶考,但是育才书院还是重金聘请他来做教书先生,也是整个蜀州最年轻的教书先生。
秦氏的长子丁衍就是在这里读书,如今还跟了一个丁二。
未曾料到,丁婕这边的马车还没到书院门口,就被迫停下来了。
丁婕的大丫头缘竹挑开帘子,有些为难道:“大姑娘,咱们的车子怕是过不去了。”
丁婕顺着帘子挑开的空隙望过去,眼神一动:“是她们。”
丁荃和丁凝对视一眼,也探头去凑,这一看,她们就没什么兴致进去了。
前面,是柳家的马车,还有丁家大房那边的马车。
泗陵商会马上要换届,现在坐在位置上面的是丁永善,如果按照泗陵城中的商贾之家排名,丁c柳c王三家是位列前三的大商贾。眼下堵在书院面门口的,正是那柳家的马车。且看马车上裹着金丝锦缎,车顶角落挂着的也是纯银镀金的车铃,整个花枝招展的,应当是女眷的马车。
诚然,柳家人也有孩子在育才书院读书,可不至于堵了一条街吧。
丁荃眼睛尖,碰了碰丁凝的胳膊,示意她看路边行人。
丁凝眸子一转,顿时漾出一个笑来,她抬手搁在车窗边单手支颌:“原来是做活菩萨来了。”
今日,柳家负责出资,以育才书苑的名义发放粥粮年饭。
泗陵城富则富矣,但贫富分化还是非常明显的,若说有一半是富商,那另一半就是为富商做事的穷苦人家,除了城内,还有城外一些村庄的村民,大多数是帮地主们种地,又或者是直接进城做工,运气好一些,能入富人家的庄子,吃住都在那里,每年还能攒下不少钱,比普通种地要舒坦些。
柳家可以说是很认真的在行善了。
粥非如水稀粥,而是鲜美的皮蛋瘦肉粥,粮非粗粮,是手工精美粉面白皙的糕点。
年饭的档次果然是不一样。
丁婕督促着两个妹妹带好面纱,这才一同走过去。
今日柳家负责主持的,是长子柳禹行,不少闻风而来的穷苦人家排着队,柳家的家丁则维持着纪律,柳禹行一身书院里头的素衣直裰,发带束发,书卷气扑面而来,他含笑看着众人,很是和气。
正门人太多,缘竹进去通报了一声,不多时丁衍便小跑着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将姐姐们从侧门接进去了。
“柳家已经摆了三日了,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咱们这几日都是从侧门走的。”丁衍是家中庶长子,也是最晚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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