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邪恶降临(第1/2页)  绿皮部落讨伐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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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呼唤让凡妮莎·帕拉迪丝睁开了眼睛,一位黑发白肤,身穿古朴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的地方。只看他眼里那无尽的悲哀,凡妮莎便已泪如泉涌。男人对着凡妮莎伸出手,随着他的动作,后背展开了一对洁白的羽翼。

    “跟我走吧,孩子。”天使说道。

    “去哪儿?”提问是出于本能,凡妮莎听话的递上了手。灵魂是种纯粹的能量体,脱离了肉身束缚,她能感受到原来感受不到的事物。

    耀眼的金黄满天绽放,温暖而祥和,然而在地面,也就是她下葬之处,已失去了该有的模样。碧绿的青草地逐渐枯萎,变灰变暗。就像某位诗人所说,当凡妮莎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回望她。黑暗是有血有肉的,仿佛一张大嘴吞噬着城市,将之撕扯的支离破碎。

    她当然有很多问题,天使却没时间。男人温柔的拂过凡妮莎的头是“别让信仰沾上铜币的恶臭”。

    安于现状的他请不起辅祭,每次布道都是路易丝修女站在教堂外面,向信众分发小册子。这间教堂全靠他和路易丝在支撑,贫民往往付不起金钱捐献,妓女的钱在卫道士看来仿佛性病本身。卡里姆笑着接过穷人给的黑面包,干酪,和偶尔出现的熏肉。路易丝则收下站街女捐的小钱,顺便掀开她们的裙子,治病救人。

    大地之母不干预生老病死,路易丝没事便去城外采集草药,成了兼职药剂师。

    牧师很想拒绝,但妓女的捐献维持了教堂运转,卡里姆被迫向现实低头,只把反对停留在口头上。

    夜幕降临,牧师穿好外套,接下来要干的事不太光彩,非得晚上去不可。他关好破旧掉漆的大门,戴上神职人员惯常的黑帽,把圣像放到袍子前,这打扮能让他免于被执行宵禁令的巡逻队盘问。

    临走时,他习惯性的抬头去看阁楼的房间,窗户板关得严严实实。路易丝早走了,一天前教会骑士团护送城里的神职人员撤退,他坚持把路易丝送上末班车。牧师向修女保证他会跟着伯纳德公爵的军队一起走,两人的关系已超过了同僚,彼此心知肚明,只差没点破了。

    路易丝临走时做好了几罐药膏,请他给女信徒带去,考虑到药剂的用途,牧师捏着鼻子答应了。

    执行宵禁的街上没什么人。其实白天也如此,能跑的早跑了。公爵并未阻拦,甚至鼓励卡昂城的居民外出避难。但凡家境宽裕,在外地有亲戚投靠的人都走了。异教徒在加来搞大屠杀的消息言犹在耳,谁不害怕,虽说如此,仍有不少人留下来碰运气。既然伯纳德公爵能轻易拿下卡昂城,从奥斯曼军队的追击中脱身,也就别怪大家把他当成对抗侵略的中流砥柱。

    穷人也没法逃,他们没钱买路上吃的干粮,缺乏代步的马,走不出卡昂城二十里,就会饿晕在路边。卡里姆坚守教堂,与教区的信众共患难。他不比阔气的同僚,能在马车上向穿金戴银的富人布道,把逃跑说成是对信仰的考验。

    我的信徒每天早上会被饿醒,只能喝两口馊水当作早餐,如果不立刻出去工作,比如倒粪桶什么的,今晚全家都没饭吃。不知这算不算考验?牧师被自己的愤世嫉俗给逗笑了,一不留神踢到路上凸起的砖块。他跌跌撞撞跑出好几步,才恢复了平衡。检查过药剂确认完好无损,牧师脱下帽子,擦掉头上的冷汗。

    布袋里的药膏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他重新挎好包裹,盯着前方昏暗的巷道看了好一会,月光到此止步。他在漆黑的巷道里摸索着穿行,不止一次踩到粘稠柔软的东西,牧师非常后悔节约了半根蜡烛,如今只好摸黑走夜路。脚下恶心的味道让他怀疑踩到了大便。牧师没空心疼靴子,只想尽快完成路易丝交待的事,到了明天集会时再劝教徒走为上策。

    我该鼓励大家把钱凑出来,买几辆马车,这样都能走了。新的计划迅速成形,卡里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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