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俘虏后她就被关在修道院的地下室,想象中的拷问和处决迟迟不来。高等精灵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太过分了,我可是纳夏斯巴农家的长女。’躺在稻草床上的她手脚冰凉,浑身都在发痒,为此她甚至学会了捉跳蚤,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吱呀”那扇破门被推开了,一个矮小的绿色身影进入了房间。
那个女法师就是这么残忍,没给她戴上任何的械具,但向她保证,只要跨出门一步,便会被炸上天。
黑暗精灵的活动范围只有从床到门不足十步的距离。在一次勾引卫兵被抓现行后,再也没有男性可以靠近她,地精除外。
“小姐,给你送午饭来了。”地精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乔治。玛雅翘着脚坐起来,对地精挥挥手像是赶苍蝇。小绿皮放下餐盘,走向了屋角的马桶。
“我听着人类在上面又吼又叫的,出什么事了吗?”这些天里,地精成了她唯一的消息来源。偶尔有个人类女孩也会给她送饭,但总板着脸一言不发,还拒绝给她倒马桶。可能的话,她宁可地精来,听说他以前做过管家,照顾人方面确实不错,哪怕对象是个囚犯。
“圣骑士克里斯蒂娜小姐打胜仗了。”地精干巴巴的回答里有了感情,表情里还带着崇敬?黑暗精灵看得想吐。
“就算人类赢了,你们能得到什么?”这问题她跟地精辩论过很多次,老乔治习以为常,并不理她。玛雅放下腿,拍着黏到衣服上的稻草。这该死的杂草还钻到她的头发里,黑暗精灵抓了几次也没揪出来。她自暴自弃的拿着头发猛搓了一阵。该死的人类竟然不给她洗澡,害得她每天都在马桶和自身的臭味中度过。更糟的是,这房间里连扇窗户都没有,全靠一盏放在床边的油灯照明。
她虽然不需要光亮也能看,但她不是野兽啊。’也许这也是拷问的一种吧?’背上突如其来的瘙痒让她无法顾及形象,黑暗精灵用上了两只手去抓挠。
地精看着她,目光里有种怜悯。黑暗精灵气坏了,要是以前,她已经跳上去扭断了地精的小脖子。现在的玛雅没了这种想法,她每天只吃得到馊面包和某种豆子煮的汤,力量和尊严早离她而去。
‘人类只是不想要我死。’碗里的油快要没了,她一天中有光的日子即将结束。
“那个圣骑士想拿我怎么办?”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题暴露了她的软弱,况且一个地精能知道什么?出乎意料的,地精回答了她。
“镇上的人想把你吊死,为那些牺牲者报仇。谷地逃出来的人对你恨之入骨。”地精深吸一口气,提起了马桶,“多次向圣骑士和镇长请愿,要求把你交给他们处置。”
黑暗精灵想起了那个拿着石头死命砸她的男人,被仇恨驱使的人类有多疯狂,她算见识过了。
“镇长也有类似想法,毕竟人太多了,粮食紧张。”地精提着马桶到了门口,他稍作停留,说完了最后一句,“那个圣骑士是你活着的唯一保障了,小姐。”老乔治伸手拉门,跟老旧的门框展开了一番斗争。
“你能”门就快关上了,黑暗精灵赶紧把话说完:“你能把修女叫来吗?”
地精拉着把手,默不作声。
“我是说,麻烦你把修女请过来,谢谢。”被囚禁的日子里,她学会了礼貌。
门关上了,灯油燃尽,屋里重归黑暗。玛雅抱着开了几个大洞的毯子缩在床角,老乔治说的是“唯一”,她可不是聋子。‘连个小小的绿皮都想要我死吗?‘
自打出生,黑暗精灵的女性就接受教育,变得坚强,残忍,眼泪的只会被当作示弱的表现,成为某天在暗巷里被捅刀子的借口。她来到了地表,发现情况完全反了过来。大部分女人都很软弱,动辄哭天抹泪的,这曾让她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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