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家里出了多少事, 我家小姐吃了多少苦?我看在心里,好不容易在这儿安顿下来了,我怎么可能在这儿挑事?她听了不知道要怎么样呢。”万万没有想到,文竹已经有这样深的心思了。
“你们小姐,好像确实在这儿待着也不高兴, 这要是换个小姐, 这可是程将军的私宅,能被他请到这里, 还不高兴坏了, 现在肚子里又有他的孩子。”闻莺问文竹。
另一个丫头抢着说,“我就说人家是个女学生, 定和你说的那些又有些不同的。”
“你们小姐待我们都不错,她心性高也是她的事儿,我们不好说什么,可你要劝劝,知足是福,可不能心比天高, 我们当然不敢教训她, 可眼看着,我们少爷这”闻莺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的意思冷伊都明白了, 转身悄悄走回院子里去。
听到后面文竹细声细气地还在说, “我也希望她在这儿好好待着就是了, 何必自寻烦恼呢”
冷伊立在床边, 抬头看, 小藤箱高高地摆在衣橱的上面,她是该走了,她是个女学生,她的想法和有些人的想法终归是不同的,她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这种安生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手抓着床栏,可这步子她又迈不出去,她害怕,她如果独自一人,真的就一走了之,可现在这个样子,她不敢想象旁人看自己的样子,没有结婚,孩子在肚子里,她万万没法承担那些非议。
“冷小姐,这些东西我替您收收罢,少爷让我们伺候好您,可您在这儿一坐就是一天地译稿子,东西都不怎么吃,少爷一会儿进来,看到您吃完饭还在这儿写写画画的,要骂我们了。”闻莺垂着手,可怜兮兮地立在边上。
思忖了下,冷伊点点头,将稿纸摞好,让她收到了边上,成天地译稿子,确实奇怪。“这书留下吧。”参考用的一本英文书用手压了下没有收走,“坐在这儿一天,总得有点东西消遣消遣。”
程昊霖推门而入,带着满身的寒气。
冷伊站起身来,却被外面冷风一吹,侧过身来。
他急忙合上门,“昨晚上回来得太晚,你都睡下了”。
他第一句话就是解释,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哦”了一声,“听说了。”
两人隔着五步站着,闻莺和文竹对视了下,小声道,“我们去外面收拾收拾。”
门又被合上,没了她们,少了一层尴尬,面对着他,又多了一层尴尬。
“手怎么了?”他盯着她裹在一张丝帕里的右手,走上前来,揭开一看,掌心鲜红的,如被剥了皮般,“这是烫的。”他皱了皱眉,向外面招呼一声,想来她俩走远,也没人应,他只得自己拧着眉,在五斗橱边上的抽屉里找出一盒药膏来,看那动作很是娴熟,应该对这个屋子了如指掌。
她先还以为他肯定一直歇息在另一头的院子里,在王依从前歇息的院子里,这样想的时候心总是没来由地颤。他身边的人太多太多了,心就颤个不停。
扶着她坐下来,让她掌心摊开,药膏均匀地抹在手心里,和前几天一样。她终于识破了,他就是这样让她变得不清醒的。看着他的手掌抚过她的手,近到听得到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感受得到他的鼻息,一个抬头仿佛两人间就没有了距离,他漆黑的眸子有让人沉醉的力量。
这要是换个小姐,这可是程将军的私宅,能被他请到这里,还不高兴坏了。冷伊脑中晕乎乎的,都是闻莺这句话。
“疼?”他的眼神里有点探寻。
她才发觉,抓着他的左手不知不自觉中攥紧了,只得松开,摇摇头。
“我看看你都干什么了?”他将桌上那本书翻了翻,“这些我可就看不懂了。”他笑笑,“听说虹雨现在学了个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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