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婆子正在收拾庭院,瞧见两个人那般不避讳人,都羞得转过了脸去。
祁云湘站在自己房门前的廊檐下,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并未言语,只是暮色里他眸光似墨染了一般,漆黑漆黑的。
皿晔亦看见了他,但也没有言语,抱着苏郁岐,径直出了庭院。
苏郁岐将衣袖掩面,羞于见人,躲在衣袖下嘟嘟囔囔:“老子好歹也是雨师大司马,战名在外的靖边王,你还让不让老子做人了?”
“再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没法子做人?”虽然是威胁的话,但皿晔的语气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反而带了些笑意。
苏郁岐一时没能明白他的威胁是什么意思,正要反驳,但话未出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流氓!”她不由愤了一句。再不吱声了。
他能如何让她做不了人?搂搂抱抱亲亲,哪一个动作当众做出来,她这张老脸就都不用要了。
皿晔抱着她出了院门,命令门房:“备马。”
门房急忙去牵了马过来,皿晔抱着她上马,一手握了马缰,一手环在她身前,催马疾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苏郁岐忍不住问。
“保密。去了你就知道了。”
“切,你还矫情上了。”
“这不叫矫情,叫情趣。”
“”
好吧。
马作的卢飞快,不出半个时辰,就出了江州,直奔毗邻江州的长州。
苏郁岐识出是去长州的路,但还是不知他要带她去长州做什么,不由又问:“去长州做什么?”
“我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郁岐缄口不语了。
既然保密,那就保密吧。
谁知,到了长州之后,皿晔便用一方帕子捂住了她的眼睛,美其名曰:“给你个惊喜。”
惊喜就惊喜吧,在江州这些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累得头昏脑胀,能有个惊喜也是好的。
两城毗邻,江州死气沉沉犹如地狱一般,长州的街上却传来各种欢声笑语小买卖家的吆喝声。
苏郁岐除了叹一声“几家欢乐几家愁”,想不出更多的语言来形容此时心境。
皿晔带着她穿街过巷,叫卖声很快就淡了,再过了盏茶工夫,便一点声音也不闻了。
苏郁岐正疑心着,就觉皿晔勒住了马缰,抱着她翻身下马。有问安声传入她的耳中,都称皿晔为阁主,她猜着这应该是到了诛心阁的某一个分支。
皿晔一直抱着她。
有花香扑鼻,有隐约的水声,苏郁岐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知道这是一个有水有花草的地方。
诛心阁的分阁是选了个什么样的神仙所在呀?
苏郁岐正在闲极无聊地做着猜想,忽听“嗤啦”裂帛之声,身上一凉,摸一摸,衣裳已经一件都不在了,她一惊,伸手将敷在眼睛上的帕子拽了下来。
眼前夜明珠光柔和,珠光下一方三丈见方的温泉池子,幽幽水光映着珠光,有微风拂面而过——这,这是个露天温泉!
皿晔微微笑着:“不是要洗澡吗?下去吧。”
分明是邪魅的笑,却偏生隐隐贵公子之气,让人想要责怪都不能。
苏郁岐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心里又忍不住笑自己蠢,皿晔他敢将自己的衣裳撕了,这里自然是没人的。
皿晔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的,前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山下有诛心阁长州分阁扼住上山的路,这里连只鸟飞进来都要经过诛心阁的允许。”
苏郁岐半是觉得心跳得厉害,又觉得雨师之境,她其实了解得还是太少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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