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之中关于冯十九的记载,仅仅是他救他们母子那一段。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救他们,只字未提。
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皿晔知道,未必他问了他就能告诉他,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虽然很恨他的父亲,但也不希望自己是被父亲的情敌抚养大的。是的,他怕冯十九和他母亲真正的关系是恋人关系。
冯十九却是怔了一下。
半晌,才哑声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皿晔深深凝着他,有那么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淡声道:“原来是这样。皿晔谢义父救命之恩。”
“行了,你快去吧。”
冯十九忽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皿晔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出了暗室,不做停留,往皇宫直掠而去。
天空已经呈灰白色,城中早起的小商贩已经开始活动,皿晔在城中飞檐走壁,未发出一点声响。躲过皇宫的侍卫,仍旧回到燕明宫。
门外的值守的太监终于睡醒,看着他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上前行了个礼:“公子,现在就洗漱吗?”
“嗯,打水来吧。”
太监打水进来,他洗漱完毕,吃过早饭,走出燕明宫,朝皇帝的金殿走去。
这个时间孟琮应该在金殿和大臣议事,肯定没有时间见他,他先去侧殿候着,就算是补觉,也得去他那里补。
孟琮下了早朝,侧殿是必经之地,他到那里时,只见皿晔躺在矮榻上,睡得正香,甚至还有微微的鼾声。
“这孩子,怎么大上午的就在这里睡了?”孟琮宠溺地笑笑,走到近前,小太监欲要把皿晔叫醒,被他伸手制止,“让他睡吧。”
皿晔却睁开了眼睛,揉揉惺忪睡眼,一眼看见皇帝,忙起身作揖:“陛下,您来了。抱歉,在这里坐着等您,没想到就睡着了。”
“你晚上没有睡好吗?”孟琮在矮榻上坐下来,容公公赶忙奉上茶水,他呷了一口茶,看着皿晔。
皿晔微有羞赧:“我有择席的毛病,昨夜初换卧房,没有睡好。”
“唔,这个毛病不大好啊。你还是要尽快适应,不然有的罪受喽。”
“嗯,陛下说的是。”
“行了,也快午时了,陪朕一起用午膳吧。用完午膳,一起去老七府上取玄冬花。”
皿晔毫不犹豫:“好。”
孟琮站起身来,“走吧,去用午膳。”
午膳依旧摆在了明华宫,两个人没有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饭,洗漱过,换了便服,吩咐了容公公准备銮舆。
容公公准备妥当了,来请两人出发,两个人坐上轿撵,出发往七皇子府而去。
两人乘坐的轿撵一前一后,前后上百人的仪仗前呼后拥,还有侍卫开道,出行的阵容蔚为壮观。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了七皇子府邸。
早就有人通报进去,七皇子孟七和一众家丁奴仆都在外面跪候,因为门前的街道并不宽敞,銮驾只能一字形拉开,浩浩汤汤,站满了整个街道。
“儿臣恭迎父皇圣驾。”
孟琮摆了摆手,“起来吧。朕来将孟玄带来的玄冬花迎回宫。”
将皇帝迎进了府中,皇帝的目光在园子里睃游,“老七,你这府邸是不是太小了点?还没有个嫔妃的宫殿大。”
孟七回道:“父皇,儿臣素来喜欢游历,不常在府里居住,况也不追求享受,这座府邸,已经很够住了。”
尹成念跟在人群里,心里犯嘀咕,这宅子比一般的皇亲国戚家的宅子是小了许多,但比那些商贾富户的宅子还是要大上许多的,怎么就小了?
皇帝道:“虽然节俭是好事,但也要顾着天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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