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急得直跺脚,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一把拽起谢乔,急慌慌的将她拽到楼梯口,往下指去。
这次谢乔懂了。哑巴指的地方正是刚才那酒馆老板所去的地下酒窖。
与顶上破破烂烂的酒馆不同,所谓的“酒窖”,其实是一间精致华美的雅舍。雅舍也挂着厚厚的毡布帘,但显然比酒馆大门上挂的那块贵重多了,边缘处还绣着一圈堪称考究的云纹。些许微光透过毡帘泄出,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炭火味儿。
酒馆老板,也就是顾安用拐杖掀开毡帘一角钻了进去,先走到火炉边将煨好的汤药倒进碗里,才轻手轻脚的走到最里面的卧榻边,唤道“公子,该喝药了。”
“喵呜”
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狸猫先翘着蓬松的尾巴从里面跳了出来,侧身躺在榻上的人影才懒洋洋起身,睡眼惺忪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黑,申时快过了吧。怎么,是不是肚子饿了,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刚、刚黑”
顾羽险些从榻上跳起来,不满的道“为何不早叫我今日份的酒都没喝。”
这事儿顾安是真冤枉,没好气的把碗往他手里一塞,无比心累的道“怎么没叫,要不是怕上头客人以为我在底下杀猪,这房子都要让我喊塌下了。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那烧刀子太烈,发着烧不能多喝。”
“好了好了,不过喝你几坛酒,看把你心疼的。”
顾羽从怀里摸出一包蜜饯,一颗蜜饯一口药的把药喝完,一点都不亏待自己。
顾安不跟他耍嘴皮子,一板一眼的盯着最后一滴药进了顾羽嘴里,才把碗收起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眉头愁成一团“怎么还这样烫,都换了三副方子了还不见效。不行,待会儿我得再请刘郎中过来一趟,收了钱不治病算什么事。”
“还有摄政王,明知你身负重伤,还让龙隐过来行雷鞭之刑是什么意思。要敲打就一次敲打完,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的事儿,像这隔三差五的来一通,前面的伤全白养了。别说人了,连畜生都受不了。除了下海,咱们就没办法摆脱龙隐这群王八羔子么,下次他们再敢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削了他们脑袋”
顾安像个愁苦的老父亲似的唠叨了半天,见顾羽还在没心没肺的剥松子喂猫,更糟心了。他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往柜格中取出一堆瓶瓶罐罐,迅速调配成一种淡青色药膏,便催着顾羽换伤药。
顾羽刚把寝袍褪掉一半,忽轻轻皱眉,道“谁在外面”
他悄悄使了个眼色,小黑立刻化作一道黑影蹿了出去。
顾安也不得不先搁下伤药,警惕的望向门口挂的那块绣着云纹的毡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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