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的楚天阔,坐回沙发,跟家人商量回家的事。
“他大舅半个小时前已经赶回去了。钟飞已经借好车了,明天早晨他开车,我和你妈,还有云飞咱们四个一块儿回去。云飞你的驾照也拿着,你们哥俩替换开。这次,你两个哥哥就不回去了。你们收拾一下,明天早晨五点,钟飞来接我们。路上要开六个多小时呢。准备好水和面包,鸡蛋。”
晚上,请假回来的楚云飞,喝了一袋奶。情绪低落的躺在床上,神游太空。
“哎,你舅舅不是没出事吗?你干嘛这么情绪低落。”绣月给他拿出被子,盖在身上。有些纳闷的问道。
她对楚云飞的大舅熟悉一些,毕竟都在一个城市里生活,结婚后也经常见面。对于二舅,她只是在婚礼上见过,早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是个瘸子,是个老光棍。
“你不知道,我二舅是个好人,就是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太可怜了。”楚云飞半靠在床头上,头枕着双手。缓缓说道。
“哦”绣月挑了挑眉,认真的听着。
“我姥爷死的早,那时我大舅钟祥才十三岁,我二舅钟庆十岁,我妈八岁,三舅钟吉才四岁。我姥姥怕孩子受委屈,硬是没有改嫁,想着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四个子女拉扯大。谁知道多年的劳累,让姥姥积下了一身的病。终于栽倒在正开渠浇水的麦子地里,没有醒来。那一年,我大舅十九岁。”
“我二舅也才十六岁!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大舅要辍学,是我二舅执意不肯,他坚定的把本该是大舅担子,挑在了自己稚嫩的肩膀上。
好在第二年,大舅考上了大学,成了考上他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更成为了他们家族的荣耀!好在那时的大学生家里不但不用负担
学费,并且还有补助。”
“可是年幼的妹妹和弟弟要吃要喝。二舅在家跟人家学打草绳,硝皮子,拓土坯,想尽办法养活一家人。”楚云飞突然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睛也湿润了:“我大舅毕业后,刚刚分配了工作,一家人好容易有个盼头了。谁知道,我二舅为了给大舅和自己将来结婚翻盖新房,就跟村子里的一位老乡,搭伙拓坯烧窑,自己烧砖。当时村子里好些人家都是自己烧砖,这样能省不少钱呢。”
“俩家的窑本来烧的很顺利,灭了火,洇完了窑,终于可以出砖了。那几天,兴奋地二舅带着我妈和三舅还有搭伙的那家,天天往外出砖。谁都没有注意到,已经一百多年的老土窑的窑洞口已经有了裂缝”
“最后一天了,窑外的砖越来越多。终于出完了!调皮又兴奋的三舅,在窑口捡那些被烧的有些琉璃的废砖渣子玩。
这些天,窑口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大了,可是大家都没有当回事。”
“当二舅听到”隆“”隆“地低鸣声时,窑洞门已经开始坍塌。来不及多做考虑的二舅夺步冲向前去,一把拽住三弟向外甩去。他自己却被压在了窑洞的砖土下。”
“众人把他扒出来,送到医院。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是左腿已经砸断。那时,县医院的医疗技术和设备都不行。大城市医院又去不起。最后,我二舅落下了终身残疾,成了瘸子!”
“后来,他因为残疾没能娶上媳妇,打了一辈子光棍。他无怨无悔,依然在家里做牛做马。供出了大舅,养大了我妈妈和三舅,并且从他手里盖了三套房。两套大的宅院给了大舅和三舅,他自己只要了一个小宅院,连个门楼都没有。就这样,帮着操办了大舅和三舅的婚事。还有,过去我们家的生活条件很差,家里生活紧张,二舅就靠打草绳,硝皮子挣钱帮扶。”
“姥爷,姥姥去世了,他以一己之力,肩负了养活全家的重任,他一生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他把二字看的比天大!所以说,他是我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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