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却依然露了锋芒,幸亏没有遇到真正的恶少,幸亏没有熟人看见琉璃慢慢走到舅母几个身边,几个人正听得入神,并没多看她一眼。琉璃看了台上那位正眉飞色舞的僧人一眼,不由心生感激。又过了好一阵子,今日的俗讲才算完毕,僧人又宣讲了一番佛理,众人渐渐散去。舅母几个也一面叹息议论着一面往外走,琉璃跟在后面,不时做贼心虚的四下打量,生怕又遇见刚才那几个人,好在她今日的霉运似乎已经过去,一路平平安安到了寺外,又稳稳当当的坐车回了安家。一行人到达家门时,安静智就在上房,众人上来见礼时也不说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诡刺最新章节)。石氏跟他夫妻多年,便知道他多半是中午喝得有些高了,忙把几位晚辈打发回去梳洗,上来推他,“你怎么又喝醉了?”安静智看着石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自然要喝个痛快安某这些年受那个库狄大郎的气,今日才终于出了个彻底”说着便把库狄与曹氏如何落入他和三郎设下的圈套,如何拉着他苦苦哀求说了一遍,“莫说那个曹氏就差哭着跪下来,就是库狄大郎,也是一口一个阿兄,一口一句亲戚,我只略绷了绷,他的嘴唇都白了。”说着又大笑起来。石氏忙道,“那大娘的事如何了?”安静智笑道,“那还用说,我看那库狄大郎简直恨不得将大娘送给咱家,我思量着不必如此,只提了日后大娘就住咱家,婚嫁之事须得咱们同意,聘礼嫁妆也须咱们过目,若咱们有合适的人家也可为大娘做主,届时知会他们一声便可。适才午后,库狄家连大娘的生辰八字都送过来了。”石氏点头叹道,“这就好,今日大娘跟我们去进香,倒是个安静孝顺的孩子,待人接物也极妥当,只一桩,见到好些的画儿就挪不动步,当真是个痴的。”安静智越发高兴起来,捻须笑道,“安某看人还从未走过眼,大娘这孩子是懂事的,咱们昭武人父子兄弟都明算账,她如今虽不好立户出去,我也不会亏待她。看她那日的手法,就算离了那家,不出一两年,也能为自己挣份嫁妆。有她帮衬,咱家的如意夹缬,说不得便能盖过东市那风华夹缬。”石氏却皱起了眉头,叹道,“这孩子样样都好,却是难得有合适人,她说起来已不是咱们昭武人,又是唐人良民身份。要遵唐律,咱们这些人里稍微差一点的人家,都是宁可入了唐人的客籍也不单户的,与她不配。像咱家这样的本就不多,只怕还是要到唐人里去找”安静智思量了半天,也叹了口气,“也只得看缘分吧(医道官途最新章节)。”崇化坊库狄家院子的上房里,曹氏跳将起来,指着库狄延忠的鼻子道,“你说什么?”库狄延忠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冷冷道,“说什么?不是你让说的么?如何才能安家无法再拿着今日把柄,把大娘带回来?你倒说说看,除了再娶一户正头娘子,还有什么法子抵用?谁叫你是乐户?”曹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你如今倒嫌弃起来了?原先你是如何求着阿兄让我进库狄家门的?那时就说你家娘子是个病秧子,进来便能扶了正,结果熬了十几年才熬到头,你如今又来说这个”库狄延忠声音也高了起来,“不是你非要把大娘弄回来么?劝你一句,还是省省力气吧今日的羞辱还不够?你跟你阿兄说了此事,你阿兄不是也说罢了,莫再去惹安家了?你又发什么癫?”曹氏怒道,“今日之辱,你能受得,我却受不得再说难道托阿兄送的那些礼金就这样白白丢进水里?”库狄延忠闷闷的道,“说起来,就不该让大娘去那劳什子教坊”曹氏眉毛立了起来,“教坊有什么不好?又不缺吃不缺穿,又能学乐舞,还有那样一步登天的机会”库狄延忠本来便憋了一肚子火,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一拍桌子,“好既然进教坊这般好,明年便把珊瑚送去也就如了你的愿了”曹氏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库狄延忠铁青的脸色,念头转了几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往日这招原是百试百灵的,今日库狄延忠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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