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学了”
听到前头那些话,王熙凤还只是向着贾琏瞪眼,及至听到最后那句话,王熙凤却忍不住奇道:“怎么就说我同珠大奶奶学了我学她作甚”
“不曾学吗那你学的是谁”
“我为甚要学旁人”王熙凤越听越稀罕,索性抛了先前之事,纳罕的问着,“我原不就是喜欢拈酸吃醋的性子琏二爷认识我这些年了,难不成今个儿才知晓啧啧,还真好意思。”
贾琏才不想吃这个闷亏,忙辩解着:“我自是知晓你打小就是个醋坛子。莫说吃我的醋了,原先老太太多疼一些元姐儿,你都会不乐意。索性当时你是最小的那个,不说我和珠大哥了,就是元姐儿都不会同你计较。我原还想着,这将来若是有弟弟妹妹了,你会不会同他们争抢。亏得你大了,也懂事了,除了偶尔吃吃我的醋,倒不曾再胡闹了。”
“哼,我就这性子,怎的琏二爷还不满”
“自是不会的。就是前些时候,你也不知哪里不对了,愣是充大方贤惠。”贾琏一想到当时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说实话,那会儿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因着打小同王熙凤一道儿长大,他自以为很了解王熙凤。许是自幼父母双亡的缘故,王熙凤对他对这个小家是极为看重的,尤其女儿巧姐出生后,更是变本加厉了。他一直认为,无论他在外头做了甚么,亦或是夫妻二人之间发生了何等矛盾,王熙凤永远都会在家里等着他,用那种充满了爱意和占有欲的目光牢牢的锁定他。
直到那一天,他意外的从王熙凤的眼神中看到了放弃
“我充大方贤惠”王熙凤虽聪慧却也不曾到神机妙算的地步,听贾琏这么一说,很是愕然的看着他,愣是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你忘了哼”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贾琏就心生恐惧。没错,就是恐惧。王熙凤之于他,早已不仅仅是青梅竹马c妻子c女儿的母亲这样的身份,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愿意等着他归家之人。试想想,一个被他认定为,终生都不会离开他的人,忽的有一日,当他走了一段路转身回头看时,却发现那人竟然也已转身,不再在原地等候
那是何等惊心的感觉
王熙凤可不知晓贾琏在短短一瞬之间就想了那么多,好在她的记性还算是不错的。略略思量了一阵子,王熙凤冷不丁的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琏二爷您也有今个儿”
“甚”贾琏惊道。
“罢了罢了,以往的事儿不提也罢,左右琏二爷您如今记得,我凤辣子还是那个打小喜欢拈酸吃醋,尤其最喜欢吃琏二爷您的醋的老陈醋坛子”王熙凤自是想起了那日的事儿,却是姚姑娘起的因,她负责推波助澜。最后的结果很是美妙,直到今个儿她还记得那种通体舒爽的感觉,就仿佛是贾琏日日给她气受,她前世忍了一辈子,终于有朝一日捞回了本的感觉。
“你”贾琏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王熙凤,虽这会儿的王熙凤笑得一脸灿烂,也没了最先那种狰狞和阴森的感觉。可隐隐约约的,他还是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别说这些了,我也饿了,先让摆饭罢。”王熙凤唤了丰儿进来,略略的梳洗了一番,也不曾带钗环,只一身家常的衣裳并一个简单的发髻,就上了炕同贾琏一道儿用饭。
待用罢饭,贾琏和王熙凤一道儿去了荣庆堂给贾母请安,又顺道儿去荣禧堂看望了一下王夫人。好笑的是,薛家母女俩早已离开了,如今留在王夫人跟前的除了金钏等丫鬟外,还有一个同王夫人相看两厌的李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李纨面对王夫人时,态度虽是极为恭敬的,可眼底里却透露出很明显的忍耐之意。也许李纨本人并不觉得,可王熙凤和贾琏却看得分明,自然王夫人也应当是心知肚明的。至于王夫人,她却是明明白白的将心中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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