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还病着呢,哪儿有当娘的病重,当儿子的却快快活活的过生辰因而只在荣庆堂里小办了一桌。”
邢夫人说这话时,并没有别的用心。可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落在王熙凤耳中,却远不止那明面上的意思了。
生辰,又被称之为母亲的受难日,甭管当年那一日的生产是否顺利,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纵是到最后平安无事,其中付出的艰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因此,只要母亲在世,身为儿女每逢生辰都是要给母亲磕头的。就连王熙凤和贾琏,明明对生母已经没甚印象了,那也要聊表心意,至少他们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开心。
“那一日,宝玉可曾去过荣禧堂”王熙凤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应该并不曾罢”邢夫人并未多想,只是时间毕竟已经有些久远了,且邢夫人本人也并不曾看重宝玉的生辰,仔细回忆了半响,才带着一丝不肯定道,“我依稀记得,那日我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特意将二丫头c四丫头留了下来,又派人去史家请了云丫头过来。对了,连住在荣禧堂后头的林丫头也一并请了过去,算是给宝玉小办了一场。之后,还唤了个戏班子进来,一直玩到了傍晚时分,我去请安时,顺带接了二丫头c四丫头回来。再之后的事儿,我就不大清楚了。”
王熙凤无言以对。
宝玉过生辰并不曾去探望病重的王夫人,这已经是很大的事儿了。王熙凤她可以忘却宝玉的生辰,这无妨,因为王熙凤既是宝玉的表姐,又是他的堂嫂,本身还“病着”。可宝玉
忽的,王熙凤开始同情起了王夫人,虽从明面上来看,王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夫君有前途,长子聪明好学,长女品格出众,幼子灵透聪慧。可事实上,各个都是糟心的
“凤哥儿,这事儿很要紧吗”邢夫人是不大聪慧,可眼见王熙凤面色有些不好看,当下心里一突,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不,没甚要紧的。只是我想着,如今珠大嫂子和三妹妹都去了西面偏院里诵经礼佛,宝玉又养在老太太跟前,只怕二太太膝下空虚。”王熙凤半真半假的道。
邢夫人倒不曾怀疑她这话,只是觉得王熙凤是真的对王夫人上了心,虽心里不至于不快,可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事实上,甭管王熙凤此时有多同情王夫人,在邢夫人看来,王夫人的日子过得再好没有了,就算没有儿女c媳妇儿在眼前,这不是还有孙儿吗
这般想着,邢夫人也这般说了,王熙凤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
贾兰倒是王夫人的嫡长孙,可前世,王熙凤半点儿没瞧出来王夫人对贾兰有多看重。贾兰该进学了,她不在意,到了娶妻的年纪,她还是不在意。甚至在抄家灭族之后,王夫人思量的也是如何能让宝玉全须全尾的脱罪,半点儿没注意到贾兰。王熙凤猜测,王夫人虽不至于将贾珠之死归咎到贾兰身上,却也难免看着碍眼,尤其贾兰那长相,像谁不好偏像李纨。虽容貌是不错,可若是贾兰俏似贾珠的话,王夫人多少还会有些怜惜,像李纨就呵呵。
只是这话好说不好听,王熙凤当下就笑着岔开了话题。婆媳俩又说了会儿话,好在她俩皆愿意给对方面子,纵是有些事儿意见并不统一,谈话的气氛却是相当不错的。临走前,邢夫人很是有些意犹未尽,王熙凤瞧着有趣,只说自己如今病着,待过几日病愈了,定去东院给邢夫人请安。邢夫人自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出几日,王熙凤就“病愈”了。
这自不是因为王熙凤歇够了,而是担心自己再这么歇下去,就要引起长辈们的不快了。当下,好生收拾了自己一番,王熙凤亲自抱着巧姐,往荣庆堂请安去了。
荣庆堂里,虽少了李纨和探春,可该有的热闹,却半点儿不曾少。王熙凤去时,邢夫人也在,自然还有迎春和惜春。至于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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