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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之子,这是贾琏对贾兰仅有的印象。
“琏二爷这是担忧其实,二爷您仔细想想方才小红那话,她说的是,兰儿伸手挠破了面上的两个大水泡,也就是说,未必很严重。这烧伤烫伤是最难治的,可若仅仅是破了皮,应该没甚么罢咱们是怎样的人家回头仔细寻寻,还怕寻不到上好的创伤药这兰儿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六岁的样子,待过个十年,说不定早就好得看出来了。”
事到如今,王熙凤也只能这般安慰了。可显然,贾琏并非贾母,不是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的。
在沉默了半响后,贾琏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水痘不比旁的病症,若是落下了疤痕,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去除了。”
“那也无妨的,兰儿又不是姑娘家,不过就是落了个小疤痕,咱们这等人家,还怕将来兰儿寻不到媳妇”
知晓王熙凤这是玩笑话,可这话依然不曾安抚住贾琏。迟疑了许久,贾琏坐回了炕上,随手端起了茶盏,也不喝,只这么把玩着:“凤哥儿,你忘了吗走科举之途,首要就是查看是否有疾。”
王熙凤面色大变。
因为无论前世今生,贾琏都不曾走过科举之途,哪怕如今贾琏身上有个捐来的同知,可捐官只需要看钱财到位了不曾,旁的一应都无妨。因而,王熙凤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不知道,而是从未往那方面去想。
“只是一个小疤痕,没事儿罢这这这”这话明显就是自欺欺人,事实上,连王熙凤自己也不信。
所谓是否有疾,不仅仅指身体上的残疾,更包括了面容有碍c口吃结巴之类的小毛病。甚至就在上一次科举时,还曾发生过放榜之后因着太高兴,意外摔断了两颗大门牙,结果不予录用的事情。
“面上,凤哥儿你说怎么就偏偏在面上呢以咱们家的权势,倘若在身上别处,哪怕就在手上,那也没甚大不了的。可偏生就在面上呼,罢了,你明个儿先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这儿想法子多寻一些上好的创伤药来。甭管有没有用,姿态总是要做的。”贾琏苦笑着道。
只是这话落在王熙凤耳中,却是让她愣了许久。
仅仅是做姿态吗仔细一想,王熙凤不得不承认,比起她原先担心的贾兰会被人玩掉小命,仅仅破了相这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尤其那到底只是贾珠的儿子,又不是她亲生的,虽唏嘘不已,却无法感同身受。
“想明白了”贾琏瞧了王熙凤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是啊,想明白了。我终于想明白咱们到底有多自私了。”王熙凤自嘲的一笑,“琏二爷是何时明白的我是直到方才,忽的察觉到自己虽着急,虽感概,虽唏嘘竟是没有半点儿的心疼”
“我从小红说出那句话开始,就明白了。”贾琏倒是老实,直截了当的说了实话,“咱们都一样,前些日子虽担忧过兰儿会出事,可最终也不过是嘴上说说,求一个心安罢了。就如同那些听闻哪里哪里遭了灾,跑去佛堂诵经礼佛的人一个德行他们不是不知晓,只需拿出几千两银子就能救下一大批的人,可他们宁愿去礼佛,也不愿出一个子”
“那不是怕上头的人”王熙凤只说了一半,就将话头掐断了。不是她怕犯了忌讳,而是意识到这些仅仅是个借口。
的确,赈灾的事儿一旦做得太过了,很容易被上头的人惦记上。可前提却是做得太过了。事实上,每年发生灾祸时,各地都会让当地富户出些钱粮,当然不是让他们自己去赈灾,而是将钱粮都送到衙门立,由官府出面。如此一来,就很容易造成明明出了钱粮,好人却让官府当了的事儿。也因此,多半人家都不愿这么做,哪怕有人上门讨要,也多是随便敷衍一下。
那种心态,同在贾兰这事儿上头,简直如出一辙。
贾琏见王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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