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的送,以表达史家的良善。
自然,贾琏是不可能当日将史湘云带回荣国府的,一切都要等保龄侯府准备妥当了,过个一两日后,再携带着药材等物,往荣国府来。
因而,史湘云来荣国府时,已是十一月了。
王夫人依然不曾往荣庆堂而来,虽说荣禧堂的丫鬟们每每都说王夫人起早贪黑的为贾母祈福,可这人没有亲自到,却到底落了一层。王夫人并不傻,她当然知晓自己这般作为,一两日尚可,时间久了定然会惹来非议的。可问题是,她无可奈何。
婆媳之间的问题原就棘手得很,就拿王夫人和李纨的事儿来说,这王夫人病了,李纨于情于理要在跟前伺候着。可王夫人一见到李纨就头疼心口疼,从这点来看,又似乎应该让李纨避讳着。可李纨若真的避讳了,王夫人也照样不开心,觉得李纨是怠慢了她,甚至恨不得将李纨揪到自己跟前,狠狠的教导一番,好让李纨知晓尊卑长幼
以己度人,王夫人哪里还敢往贾母跟前凑
一来,是甭管做了甚么最终都会落了个错字,既如此她何苦为难自己二来,却是因为贾政有言在先,让她老实待在自己房里,没事儿少出门晃悠白惹人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夫人还能如何是选择顶撞婆母和夫君,硬是挤到荣庆堂惹人嫌被人折腾,还是干脆选择当缩头乌龟同样都落不得好,她当然要选一个对自己好的。
只是王夫人忘了一件事儿。在面对李纨时,她倒是站在婆母的立场上考虑了所有的事儿,可当面对贾母时,她只是一个媳妇儿,也只考虑了自己得失。试问,倘若在她病倒时,李纨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一次,她又会有怎样的感觉呢
是怒气冲天,还是心怀不满,亦或干脆就悄然埋下了祸根
贾母是第三种,她不仅开始怀疑王夫人对她的孝心,甚至还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贾政。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怕没有人去浇水施肥,也仍有可能生根发芽。
偏生,在史湘云到达荣国府的第二日,荣禧堂里又出了事儿。
数月前流了孩子的小周姨娘,没了。更久之前被贾母赐给贾政的另两位通房丫鬟,在小周姨娘没了的当日,被王夫人打发走了。与此同时,原先只暂留在王夫人跟前的玉钏,却突然被提拔成了一等大丫鬟,且还多得了一份月钱,美其名曰是将金钏的那一份也予了她。因而,如今的玉钏,是拿着二两银子月钱的“大丫鬟”。
消息传到荣庆堂,贾母勃然大怒。
“你们谁也不用劝我哼,王氏,王氏她欺人太甚”
原本,因着昨个儿史湘云的到来,贾母的气色好了许多,可今个儿一听了这消息,贾母却再度病重。鸳鸯一面命人去唤大夫,一面急急的通知了各处。当然,除了荣禧堂那头。可等王熙凤等人得了消息赶来后,贾母却固执的不听任何人的劝,连大夫都不愿意见,只气哼哼的躺在床榻上,不吃不喝。
这下,事儿却是真的闹大了。
贾母不单单是贾赦c贾政的亲生母亲,更是整个荣国府里品阶最高之人。贾代善是荣国公,国公仅此于郡王,乃公爵第一等,而贾母则随夫得超一品诰命。之后的贾赦得一等将军爵位,贾政只得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实缺。再往下的贾琏只有捐的同知,连充门面都嫌品阶太低。
如今,贾府的门上挂的还是“荣国府”,可若是贾母没了,这牌匾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倘若没人计较也罢,一旦有人铁了心要寻麻烦,单是“荣国府”三个字,就能给贾家带来滔天之祸。
当然,此时此刻,除了王熙凤外,旁的人想的并没有那么多。可甭管怎么说,贾母仍是荣国府的金字招牌,有这么一位老祖宗镇着,哪怕甚么事儿都不做,也能让小辈儿们安心。可一旦出了甚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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