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魂去哪里了呢?
两年里,那一次次经历的过往,早已将她灵魂碾成了碎片。
早就,拼不完整了。
两年前,她还会发出呜咽的声音,如今,她却是连这样最基本的音节也发不出了。
沐泽夜低头看着她手上的锁链:“我并不想绑着你,但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他自己也自嘲地笑了:“或许只是我自以为是地以为罢了。”
沐泽夜在沐宁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不想说话,那我便说给你听吧。”
“你是不是已经能听见我说话了?”
“”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到窗前,拉开蜡染的窗帘,窗外是一片肃杀之色,大雪纷飞,似乎能听见北风呼啸。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微微往(河蟹)床(河蟹)里头瑟缩了一下。
“又是一年冬了。”
“”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此间事已了,我带你去一处春暖花开之地,一切都作云烟散去吧。”
“”
他回过身来,看着她:“我会等你愿意和我说话的那一日,我虽等不了你十年百年,但我愿意等你一生。”
她双目无神,似若未闻。
他轻轻笑着,声音温柔:“我这一生,不会很长。我很没诚意,伤害了你,却只能用如此短暂的时间来等你。你若是能听见我说话,便要记着,好好听小鱼和宫城的话,他们保护你。”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却病态的殷红,他垂眸看了她好半晌,她毫无反应地垂着头,沐泽夜笑了笑,伸手轻轻弹在她额头。
“记好了。”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了吧。
出了房门,沐泽夜细心地关上了门,嘴角却有一丝青紫的血液流出。
宫城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你”
沐泽夜不甚介意地伸手拂去嘴角的血液:“都准备好了么,明天就离开,一刻也不能误。”
宫城眼底闪过一丝痛芒,嘴唇动了动,而后垂下头,低声说:“船只c武器,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少女安静地坐在(河蟹)床(河蟹)头,大的有些可怕的眼睛,微微睁了睁,随后又回复原状。
碧海连天,冬日的海洋也带着几分肃杀,站在甲板上,那骨子冷意,直往心里头钻。
算上此次,沐宁一共出海三次,似乎每一次,都没有好事。
这次也不例外。
沐宁静静坐在房间里。
船舱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形容惨烈。
还是这样,有她在的地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血腥和屠戮,她的名字,叫的太好。
未宁,此生不宁。
本应该对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失去反应的少女,却颤巍巍地侧了侧头,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沐宁动了几下手腕,手上的铁链就被她解开了。
约莫是一年前,她大概地有了一些意识,虽然依旧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想起以前发生过什么,有时反应也很慢,但已经有了一个强烈的意识——
逃跑!
这似乎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刻在她的血液之中。
沐宁每天都会研究绑在她手腕上的锁链,绕了好几圈,在锁链的顶头结了个锁,她藏起了一个发饰,终于在几个月后,成功地打开了手上的锁链。
但,不能急。
她什么都忘了,性子却安静了许多,也变得极有耐心。
如今,就是逃跑的绝佳时机!
沐宁反应很慢,走得也很慢,像夜里的猫垫着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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