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那么狠,只怕又要被弹劾了。”
她是看到那二人的战况的,十分激烈,余文殊虽然占了上风,可也有好几处伤,那章秋帆就不必说了,整个脸,惨不忍睹,估计得躺床上十天半个月。
余文殊道:“就怕他不弹劾。”
江素梅一怔,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露出了然之色:难怪他下手狠毒,只怕就在盼望着章醇上奏疏呢。
看她神色,竟像是猜到了,余文殊微微一笑。
经过了这桩事,众人的出游兴致也减淡了一些,只又稍许在四处看了看,便打道回府。
却说章家两个公子回家之后,躺在床上直哼哼,章夫人闻讯而来,又惊又怒。
“是余文殊跟江家的人打的!”章秋山的伤势轻一些,立刻控诉道,“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跟哥哥,咱们不过是见他们在烤肉,想吃上几块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就打人,娘,决不能饶过他们啊!”
章秋山本是胆子小的,可被人这样痛打,他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这回便歪曲事实,也要报仇。
章秋帆更是心胸狭窄之人,之前就已经警告小厮,不准多话,他也同章夫人诉苦一番。
章夫人自然信了,她一向宠几个儿子,忙叫人把章醇找来。
“余家跟江家也太嚣张了,欺负到咱们家头上,老爷一定要给咱们儿子做主,可不能白白被人打了去。秋帆的嘴都裂开了,眼睛都差点瞎掉,那余文殊怎么能这么狠心!”章夫人一边哭一边告状,“他们就是想打我儿,也不问什么缘由就动手,定是觉得老爷拿他们没办法呢!”
这下章醇也恼火了,他最近一帆风顺,高高在上,文武百官没有不屈服的,就是首辅金大人也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他们余家,江家算什么?
还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了!
要你们好看!
章醇第二日就上了奏疏,弹劾余文殊,以及江家众人不顾法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被害者当然是他那两个儿子,文辞极其悲愤。
皇帝看到这份奏疏的时候,很是静默了会儿。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问赵桂:“这事儿你可知道,余文殊当真打了章醇的儿子?”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加上那天本来就有好几户人家,齐家,孟家也都在的,这种消息自然传得很快,赵桂算是太监中的大管事了,耳目也灵通的很,点头道:“回禀皇上,是的。”
皇帝就怔了怔。
章醇跟余文殊之间的弹劾大战已经持续了好久,起先余文殊还在负隅顽抗,后来大概是抵不住,便不再继续,可章醇的手下仍没有放过他,三天两头的总要找些说辞。
所幸余文殊做事谨慎,除了大手大脚之外,并没有什么错误,怎么这节骨眼上,他倒是打人了?那岂不是主动把把柄送之于人?
他肯定没那么蠢。
“到底所为何事?”皇帝又问。
赵桂道:“好像听说是章大人的儿子冒犯了余大人的未婚妻。”他把听来的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章醇”
他后面的没有说,可赵桂看得出来,皇上动怒了。
余文殊的未婚妻便是江家的三姑娘,那江大人是皇帝才升了官的,可见要重用他,章醇却不知道厉害,仗着自己如今的威势,纵容儿子胡作非为,还敢上奏疏,颠倒黑白!
皇上岂会不恼怒?
赵桂暗想,章大人估计要倒霉了。
谁料,皇帝并没有下旨处罚章醇,他淡淡道:“余文殊打人不对,罚银一百两送与章家。”
意思是罚点钱当医疗费就算了。
赵桂的额头上一下子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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