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经想好明儿该怎么对付余文殊。
只要李家把状纸递上来,他就能以杭州知府的身份来审问余文殊,到时候,定然令他这个巡税御史吃不了兜着走,远远的离开杭州城!
然而,事实离他设想的情况甚远。
李家根本就没有来伸冤,同时间,他还得知刘县丞也被抓了。
这刘县丞可是他亲自去下令的,让他想点办法,结果刘县丞便找了许登与史洪武,让他们在临安县大肆催缴税款,不择手段,随后李家的姑娘便跳河了。
其实,即便不是李家,也会有王家,周家,总会有哪一家村户不堪承受,从而闹出事情的。
谁知道,余文殊竟能获得李家的信任,不告税关了!
6象晋坐不住,去了一趟税关衙门。
余文殊看见他来,起身迎接:“6大人来得正好,下官正头疼,不止如何处置这刘县丞,他乃是临安县的县丞,却插手税关事务,实属不当,皆有蛊惑之罪,差点酿出人命。”
6象晋身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网,他已经没有之前的好脾气,闻言淡淡道:“你们税关原本就要收税的,临安县又欠税良多,刘县丞也是心急么,既然那李家姑娘已经没有大碍,我看不如算了。”
余文殊嘴角扯了扯。
当时李家的姑娘经大夫医治获救,李家十分感激,也知是错怪他,提起状告一事,余文殊才知原来当真有人已经怂恿过他们,后来经各方查证,便发现是6象晋的人。
这人果然是幕后一切的策划者!
可却并不好对付,只因不管是金老板,汪纪,还是刘县丞,他们都没有供出6象晋,也许,他们还等着6象晋救他们出来罢?
又或者,6象晋有个很强大的靠山?
他沉声道:“若此事不管,我余某脸面何在,税关的人任凭小小县丞差遣不成?6大人您乃一州知府,深知职权所在,刘县丞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还能继续在任上做官么?许登与史洪武,余某已责罚过,刘县丞,可就要您来处置了。”
6象晋听得恼火,伸手拍一拍袖子道:“说到职责,余大人你此番来杭州,好些时日都过去了,听说税款却无增多,反倒是人一个个的抓,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余某自会像皇上亲自禀明。”余文殊往京城方向一抱拳。
这是轮不到6象晋管的意思,6象晋气结,一咬牙道:“好,看来余大人定有妙计,本官佩服!刘县丞,我自会处置,不劳余大人费心了!”他命人去押了刘县丞,离开了税关衙门。
自此,二人算是撕破了脸面。
余文殊忙了一日后,脸色疲惫的回到内宅,江素梅忙命人端来一碗盛了鸡腿肉的人参老母鸡汤给他喝,这些时日,余文殊绝对比她这个孕妇辛苦多了。
他吃了几口,忽地把白瓷调羹搁下,皱起眉道:“新昌伯当真逃了不少税款,这几年加起来,大概也有上万两银子了。”
他抓了汪纪,当时便开始从临安县着手,渐渐发现县里有大片良田竟是新昌伯的,可是税关上的账本竟然堂而皇之的漏掉不提!
这条线索来得太容易,比起榷场,实在是没有过多的隐藏起来。
莫非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
江素梅也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一五一十的告知皇上,不过奏疏皆通过内阁,”他顿一顿道,“现首辅位置空悬,倒不知他们会如何给出建议。”百官上奏疏,多是内阁先拟好批答文字,再连同原来的奏折一起送与皇帝审批。
江素梅却在担心别的:“这样会不会惹恼皇上,毕竟新昌伯论起来,也是皇上的祖父呢!”
爱屋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