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圣谕想必你已看得明白,今日让你出云府不过是为了护送太后灵柩安寝,如今入葬已经结束,你该回云府了。”
“臣明白。”云渊脸上闪过极浅的异色后,拱拳行礼道。
皇上在信中并没有提及继续软禁他之事,但慕容晟既然这样说,绝不仅仅因为唐果儿与他笑谈,想必其中也有他的道理。
而至于他自己,对他来讲四海和云府都是一样,心若流浪天下就在眼前,心若安定处处皆可为家。
云渊再度抬眼望了一眼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转身离去。
先前跟着他一起来护送太后灵柩的禁卫军,也立刻紧跟上他脚步离去。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山间,云渊的身影在禁卫军簇拥之下渐行渐远。
直到那似雪清冷的身影,如同被押着的犯人一般消失在视线中,唐果儿才收回目光,冷冷看向慕容晟,“你打算关他到什么时候?”
“自然是要看父皇如何处置他。”慕容晟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早在太后陵寝入内之时他就出来了,见唐果儿与云渊在外交谈甚欢,他没有现身罢了。
可是,没想到在唐果儿的眼里,他竟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不用他说云渊都能全部明白,为何她却一点都不明白?
慕容晟思索了一下,终于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唐果儿,你就那么关心他?”
“他是为了我”唐果儿猛然顿住,慕容晟眼中的落寞就像一片胶着的云雾,将她卷了进去,她所有的话被堵在了心口。
这种寂寥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抽。
唐果儿在刺痛中幡然醒来,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似下了决心道,“对,我关心他。”
即使这一刻她对云渊的关心只是因为单纯的内疚,她却必须拿它当做模棱两可的挡箭牌。
她不能和慕容晟纠缠不清下去,她不能沉溺!
他放不下江山权利,那就必须让他放下她。
空气在这一瞬似乎凝固了,身旁的人明明只是静静地站着,她却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四散开来。
她忍着几欲窒息的难受,望向不远处的山脚放松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
慕容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子一缩,“本王懂了。”他当即大步离去。
她心中无他,亦无云渊。她却可以残忍得用云渊做盾,意图断绝他所有的念想。
只是,唐果儿她知不知道,往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着魔,让人念念不忘。
她早已在他心中生根,放下,谈何容易?
慕容晟刚走,慕容晴依与其余的王孙公亲相继从陵墓中走出。
唐果儿一言不发的走进队伍里,先皇陵墓的大门在她眼前缓缓落下,太后的葬礼终于结束。
这个女人在后宫沉浮一生,争得无尽的荣耀,但又能如何?
任由她曾经如何尊贵无匹,都会成为一抔黄土。
她争得与先皇同穴而眠,但身前就已是同床异梦,死后九泉之下先皇难道就会和她同心?
唐果儿暗叹了一声,不再去看去想,跟着慕容晴依他们一同下了山。
回到唐府休息了整整三日,唐果儿才从这一个月的过度操劳中缓过劲来。
然而,随着她精神恢复而来的,是第四日皇宫中下达的传召。
皇上要于当夜宴请众臣,为远在边关的战士祈福。
送走前来传召的公公,唐果儿回到院中便冷了脸。太后下葬不过几日,皇上就打着为边关战士祈福的幌子大兴宴会,他心底该是积压了多少不满?
以至于厌恶太后至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在黄泉也不得安宁!
不过,如今她和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