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所以要较真。”申令嬅又反诘,“何况王爷前日,不也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亲手杀死婢女文瑛吗?”
琅琊王回答不出,冷汗涔涔落下。
刘肇眼见申令嬅毫不惧怕,近乎敬佩她。
申令嬅又道,“诸位都坐下吧,接着宴饮。”
琅琊王霍然地抬起头怒视她。她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那个瞬间,他心里一片冷沉与绝望。
他糊涂了
他亲手接回了自己的敌人。
作为代价,他的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惊怒c愧疚c痛苦,种种情绪骤然涌上心头。他忍不住眼前发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眼见着他昏迷过去,两个妹妹涅阳c鄂邑忙都上前去扶他。也不敢和小皇帝c太妃多争执。两人带着兄长和人手,就匆匆地离开了。
刘肇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对自己这样忍让,不由地露出了笑容。转眼却见申令嬅容色平淡,并不以之为喜,那笑就收了许多,试探地问,“怎么了,母妃,你不高兴吗?”
申令嬅寂寂地反问,“有什么好欣喜的呢?这只是一时的打击到他罢了。以他的性情,必定还要卷土重来的。何况还有一个不声不响的窦宪,在暗处虎视眈眈。”
刘肇听的心头发沉,“那怎么办呢,母妃?”
申令嬅长叹了一声,“这事要从长计议。”
蔡伦在旁听着,眼珠子动了一下,试探地说,“不如让陛下以代太妃赔罪的名义,宴请琅琊王?再叫上成息侯。料想这时正是他们最不设防的好时候。”
申令嬅听后愣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是?”
而刘肇已经听懂,并且在心里把这个提议过了好几遍,始终觉得没有问题。遂痛快地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这样做。”
琅琊王世子被太妃所杀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小皇帝惴惴不安,打算邀琅琊王宴饮赔罪的事,跟着也人尽皆知。
昏暗的内室里,近百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中有文臣,也有武将。各个穿着不同品级的官服。但表情都是相似的,深锁眉头。
不知是谁,第一个道,“如今的世道,实在是叫人失望。”
很快有人大胆地接口,“本来少主当国,就无法指望太多。”
“是啊,如今这个样子,宫廷内外,每隔几天就有流血,这恐非吉祥之兆啊。”
“流血倒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无论琅琊王,还是陛下c太妃,都把太多的精力放到了政斗上。难道咱们的王朝国家,要靠政斗永存吗?”
但也有人反驳,“我看你们的担忧太过了。琅琊王也并非全然的奸佞吧,他只是有些跋扈,何况行了不少政举。”
立刻有人嗤笑,“是啊,政举。全都是靠着他从封地上带来的心腹做的。算算你我,已经空领俸禄多久了?”
那人哑然许久,才无奈地回答,“梁欢,你总是这么犀利,张口不饶人。那么依你看,陛下和太妃,总还可以吧?”
梁欢哼了一声,“世松兄心里的‘可以’,似乎和小弟不怎么一样啊。陛下如今顾念着亲眷,对琅琊王特加恩宠,甚至对他挪用国库来开办宴饮,也无所惩戒。长此以往,恐怕仓帑为虚吧。这样的举措,叫可以?先前窦侯好心规劝陛下,他却听信有心人散布的流言,使窦侯狼跋而东。这叫可以?今次太妃回宫,好不容易对琅琊王施加惩戒,又被陛下打断,并说要向琅琊王赔罪。这也叫可以?”
他的三问犀利,那叫世松的人听了,不由地沉默。其他人也无言回应。
梁欢眼见着,冷笑着说,“诸位,我有一话,深藏许久,今日不吐不快了。如今这样子,真还不如成息侯当国呢。”
他话语落地,众人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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