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沿,随后向下翻腕,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紧布边从下向上翻起,轻易地在布边撕开一个小口子,她顺势撕下一条一寸多宽的布条。她如此连续撕下几条。
一九四三年六月,她经人推荐,进入位于安徽省歙县雄村的中美合作所第一训练班,后来被人称为军统雄村训练班。在那里,她学习通讯c防毒c特工c情报c化装c擒拿c游泳c国术等课程。同班的一个同学,来之前在布店里当过几年伙计,撕布如同撕纸。她向他学了这一手,没想到会在今天用上。
她用撕下的布条扎住裤脚,把布鞋扎在脚上,之后又扎紧袖口,最后再把布条一层层缠在手掌上。她握了握拳头,感觉松紧正好,很得力。
她向屋内环视一遍。这里没有任何她的私人物品,也就用不着去收拾。她最后戴上军帽,把短发掖在帽子里。
她轻轻地拉开房门,向外面观察。附近无人。更远处,哨兵仍在路口游动着。她慢慢蹲下去,匍匐在地面,无声地向前爬去。从门前到前面的荒草丛里,大约有十公尺的开阔地。她一面爬着,一面注意着哨兵和附近的动静。
她进入草丛后,由匍匐改为低姿奔跑。她跳过一些石头,同时在心里计算跑过的距离。她在心里估计,那应该是七十米距离。
她及时停下脚步,并向黑暗中看过去。几秒钟之后她才看清楚,她站在悬崖的边上,再跑两步她就会踏空。
她在黑暗中向左转,走五步,摸到一块巨石。她一手摸着巨石,向右侧前行两步,然后蹲下,伸出双手摸索。巨石下是更茂密的荒草。她在草丛中和石缝里摸索,摸出一堆乱绳。这是她三个月来准备的结果。
绳子有长有短,她蹲在草丛里,开始把这些绳子接起来。她打的是渔人结。这种结很好打,她的手法极其熟练。这是她在雄村训练班里学到的技法之一。这种渔人结最大的好处是,越拉越紧,绝不会松开。
绳子快要结好时,她听到布鞋踩在石子上的脚步声,虽然那很轻微。她慢慢站起身,越过巨石向路口那边张望。
她看见那个连长,带着一个哨兵,正向她的住房走来。她感到自己计算的时间可能有误。要么是她迟了十分钟,要么是连长早出来十分钟。但此时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打完最后两个结。在巨石下摸索到一条老树根。这是她在白天反复确认过的,相信它足够结实。她把绳子系在老树根上,并把绳子抛下悬崖。
她再次抬头向她的住房看了一眼。那位连长正在敲她的房门。她不能再多想,抓起绳子向悬崖下滑去。
那位连长敲了两次门,没有反应。他立刻警觉起来,推开房门走进去。他迅速向屋内扫了一眼,屋里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一边拔出手枪,一边跳出门外,向周围喊:“苏少卿,苏少卿,你在哪里?”
苏少卿此时正缘绳慢慢滑下。手上缠着布条,增加了她的握力。不断碰到的绳结,不至于使她过快下滑。
她听到那位连长在大喊:“苏少卿,你跑不了!”她明白,几分钟后,那位连长就会召来他的士兵,并在小山村里搜索。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条绳子。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她吃了一惊,她已经摸到绳头了。她停在黑暗的空中,四处不着边。她向下望去。在黑暗中,她估计自己距离地面至少还有十公尺,甚至更高。这时,她有点恐惧了。她向左右张望。她看见距离她至少五公尺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的树梢。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咬紧了牙,双手紧紧握住绳头,开始摆动双腿。她一次一次摆动着,在黑暗中荡起了秋千。数次飞摆后,她一咬牙,终于松开手,张开双臂,紧闭双眼,向那棵大树的树梢扑去。在一阵树枝折断的噼叭声中,她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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