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不知足的孩子一样,匍匐在许文梅的胸脯上,贪婪地吸吮着。许文梅则把自己像一本书一样完全打开,任他抚摸和进入。
这样两个为失去亲人而哀伤的人,都从对方身上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渴望。
赵明贵一定要生存下去。至于为什么,他不愿去多想。他只是想活着。
这也是许文梅后来对他的叮嘱。他们就像夫妻那样生活着,也互相依赖着。几年来,赵明贵已经把许文梅当作自己的新妻子了,或者说,是如夫人。
赵明贵潜伏济南这几年,一直阳奉阴违。局本部来电报,要求他们采取“果断行动”,他一概是能拖就拖。或者上报了行动计划,言明某月某日实施。但到了最后,却又以种种借口,说该行动因故未能实施,俟后定将进行。无论如何,他的所有行动均以生存为前提。
一九五〇年,朝鲜战争爆发。济南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赵明贵每周三次电报,说济南站每天有多少多少军列通过。至于军列运送的物资,也多以他的猜测上报。
这几年,赵明贵和他的小组,就是这么生存过来的。但在局本部的记录上,却是成绩赫然,经费也就源源不断地汇来。
有时夜里,赵明贵和许文梅会无声地对视着,只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们不用言明就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样活着,就很好。
但是,上个月底,本部来的一封电报却让他大费思量。电报中命令,要求他尽快带全组人员秘密转移到武汉。安顿好后,立即与本部联系,准备接受新的任务。
许文梅是报务员,先看到了这封电报。夜里躺在床上时,就和他悄悄议论。
“阿贵,武汉好吗?”她偎在赵明贵的身边问。
“长江上三大火炉之一。”他回答。
“那就很热了,一定比济南热很多吧。”许文梅还有一点天真。
“热不热倒还好说。不知道给咱们的是什么任务。”赵明贵则要忧虑一些。
“咱们现在挺好的,能拖着不去吗?”许文梅问。
赵明贵摇摇头,“看电报里的口气,可能不去不行。”他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一口气。“阿梅,一动不如一静呀。全组都过去,又是新地方,我很担心会出事。”
许文梅不愿意看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忧愁,就用女人的办法去抚慰他。她伸手到他的下面,去抚摸他的那个东西,希望他能感觉到舒适。
她轻声说:“阿贵,你那么聪明谨慎,什么都能应付过去。咱们一定不会有事,把心放宽一些吧。”
赵明贵也知道他没有什么选择。新的任务来了,他就只能执行。阿梅说的对,他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争取应付过去。
赵明贵这个时候就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阿梅,抱着我。”
许文梅就笑了一下。阿贵让她抱着他,说明他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了。
她翻身坐起来,盘起腿,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很轻易地就把瘦瘦的赵明贵抱到自己的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等他张开嘴时,就把一个乳豆放进他的嘴里,让他吸吮着。
其实什么也吸吮不出来了。赵明贵不过是含着她的乳豆,偶尔舔一舔。有的时候,这也是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他们做这样的夫妻已经七年了。
许文梅有时会想到,她自己的孩子已经七八岁了,也不知长成什么样子了。阿贵每天夜里这样吸吮着她的乳豆,也已经有七八年了。每当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躺在她的怀里,像一个孩子似的吸吮她的乳豆。
这样静默了片刻,许文梅隐约感觉到他身体的骚动,就在他的腿间摸了摸。那个东西已经起来了,握在手里很结实,就附在他的耳边说:“阿贵,我痒得不行了。让我躺下吧,你上来。”她并不用等赵明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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