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崔世三写下的姓名和号码,确认无误,就向他挥了一下手,说:“进去吧。”
十二点四十五分,崔世三进入大门。里面就是高大的试验楼。站在楼门前的两个哨兵也同样注视着他。崔世三手里晃着他的通行证,透过眼镜片谨慎地注视着哨兵的表情。“水”先生在指示里说,这里的检查要简单一些。果然,哨兵看清他手里的通行证,就挥手让他进去了。
崔世三进了试验楼的双开门。里面是一间门厅,很宽大。“水”先生在指示里说,这里是安全检查室,平时会有两名安全人员,负责检查进门的每一个人所携带的物品。但在这个时间段里,两名安全人员会轮流去吃饭,此时只有一个人在。
崔世三立刻就看清楚了,这里只有一个人,并且,正是在犯睏的时候。
这名安全人员只是扫了一眼崔世三手里的通行证,就慢腾腾地站起来,带着一点疑问说:“我怎么没见过你?”
崔世三笑着说:“我刚从北京来,给你们送一个重要的小部件。刚下火车。哎呀,这里的天气,比北京可热多了,真是受不了。”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桌边,把手里的黑皮包放在桌上。
安全检查员没有再问,只是简单地说:“打开你的皮包吧。”
崔世三立刻打开皮包,并从里面拿出一个比牙膏盒略小一点的纸盒子。他感叹地说:“我跑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送这个小东西。可是它非常非常重要。”
他这么说着,就打开盒子,向手心里磕了一下。他把磕出来的东西握在手心里,然后亮到检查员的面前,“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你看。”他拿在手里的,是一支注射器,银色的针尖闪耀着冰冷的光。
正在安全检查员愣怔的瞬间,崔世三突然伸出左臂,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手掌却紧紧地捂在他的嘴上。那支闪着银色光芒的注射器一下子就刺入他的脖子,并且在瞬间完成注射。安全检查员开始惊恐地挣扎,两只脚奋力地蹬着。崔世三迅速拔出注射器,扔在桌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他瞪着眼睛,咬着牙说:“安静!安静!安静!”
安全检查员还在挣扎着,但已没了力量。他的黑眼珠正从眼角那里瞪着崔世三。他的眼睛里已经透出死亡的光泽。整整一分钟后,安全检查员不再挣扎,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他的眼睛仍从眼角那里盯着崔世三,但已经没有了光泽。
崔世三慢慢地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松开了手,这个人的脸已经被他捂得变形了。崔世三抱着他的头,慢慢地揉着他的脸,让他的脸部表情变得平静而安稳。他注意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脖子,脖子上的针眼正渗出一滴血。崔世三用手指抹掉那一滴血,又用手指揉着那个针眼。片刻,那个针眼已经很难被看出来了。最后,他慢慢合上死者的眼睛,把他的双臂放在桌面上,再把他的头放在双臂上,摆成一个俯在桌面上打瞌睡的样子。
他停下来,默默地注视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片刻,崔世三收起自己的通行证和注射器,仔细看了一遍桌上和桌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他提着黑皮包走进另一扇门。那扇门通向一条走廊,并最终通向试验室。这些,都是“水”先生在指示里说得很清楚的。
十五分钟后,崔世三重新回到检查室。他心里很高兴,那个去吃饭的检查员还没有回来。他迅速地出了门,再次向门口的哨兵晃了一下通行证。
在大门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军官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崔世三向他笑了一下,说:“事办完了,很顺利。”他在登记本上写上离开的时间,向军官挥了一下手,就不慌不忙地走了。
又过了十一分钟,崔世三走出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大门,拐向停在不远处的小卡车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轰轰的汽车声。他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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