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黑驴的情绪,而黑驴不是你情绪没那么容易控制,你脱掉草帽儿对着黑驴招呼,你说你个驴日的阿门老?黑驴有那么一次对你回眸,可它再也不会去倾听你的语言。它找到了同类。黑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也不顾及你的想法,它迈开了腿,四蹄翻飞,你刚刚扎了半截儿的铁棍只一下就被黑驴拔了出来。
黑驴拔出了铁棍,带着缰绳沿着那条小路一路飞去。缰绳很长,二十多米,缰绳像条蛇,像条在水里游泳的蛇,它灵活的在草丛里摆动,缰绳带起一溜溜的绿草和野花的花瓣儿在空气中飞舞。你看到了对面的庄稼,一垄一垄的,那是庄稼人的儿女。庄稼在你眼里从未美的如此惊心动魄,你是吃庄稼长大的,你爹娘从小给你教导,当你知道你是吃庄稼长大的你就对庄稼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还说不出来,毕竟你有了。
黑驴向着庄稼地的方向奔去,你无法容忍黑驴蹂躏了那片庄稼,你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跑的飞快,从未见你跑的那么快过,两只黑胳膊犹如两扇翅膀,扑腾腾的搏击着蓝色的空气,双脚穿着一双露出两根大拇指头的布鞋像踩着俩风火轮,你的草帽在身后的空气翻飞,很像一朵被吹落的大喇叭花儿。你奔跑的姿势健壮,像那头黑驴,黑驴也很健壮,夏天的任何生命都是健壮的,健壮的黑驴边跑边吭,昂首挺胸一路意气风发,两边的空气为黑驴开辟出一道宽阔的甬道,四蹄铿锵,空气变成粘稠的云。
黑驴用生命的姿势奔跑,让你又恨又妒,黑驴过河的姿势也充满着激情,一个漂亮的跃势轻松飘了过去,身轻如燕,跃过去一个弯道,你就是乘着这个弯道一把拉住了瞬间松弛下来的缰绳,手中的缰绳像个跑晕了的蛇软不溜球的,逮住缰绳的你像逮住了命运的尾巴,你得意的笑了,你时常被人控制着做着做那,你虽说不愿意也不敢反抗,你唯一能控制的也就黑驴了还差点被黑驴耍了。你握住缰绳的力道很大,大的将缰绳里渗进去的草汁儿都挤了出来。你大声吆喝着,奥奥奥,嘟嘟嘟,来来来可黑驴压根没把你当回事,平常这都是命令式的语句,一旦黑驴接收都是言听计从。如今这是怎么了,你心里也在打鼓。你手中的晕蛇似乎恢复了元气儿,蹿溜的你差点挣脱了你的手,你被一股巨大到你不曾想象过得力量牵着向前冲去,刚开始你还能踩着风火轮儿顺几步,你不好意思说三步,你认为你跑了很长一段路,其实你才蹦跶了三步之遥酒就被趔趄在地,从你的短裤被地上的石头,草根挂扯的程度看,你被溜了好半截儿,你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放手,口中全是沙子,土,草叶子,你连着吐了几口,对着黑驴骂它祖宗十八代。你的短裤开了档,出于奔跑过猛,你的草帽儿被风吹的向山下继续飘去,你的上衣不见了踪影,地上空留着一个单独的黑影子,黑影子望着远去的驴影傻傻的站着。
你说黑驴疯症似的跑了,可它并没蹂躏庄稼,它沿着预定的路线奔跑,黑驴有黑驴的方向,准确无误,甚至毫不犹豫,黑驴奔跑的线条有着夏天的影子,有着夏天的色彩,黑驴潇洒的身影飘向了太阳光最浓烈的那片田野里。你猛然抬头看到了温暖的一幕,黑驴跳着蹦子,吭吭叫着,身边跟着一头灰色的驴。
你认得了那光线里的灰驴是你三爷家的母驴时你龇牙咧嘴的笑了。等到你奋力赶上去时,三爷三奶还有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大爸口中呼啸着,手中草帽翻飞,手舞足蹈的围着黑驴和灰驴转圈儿。三爷劲儿大,死命拽着黑驴缰绳试图阻止黑驴对灰驴的进攻,黑驴的头被三爷扽的直点头,黑驴寸步不让,引吭高歌,看着灰驴那双蓝眼睛都变绿了,绿色的光直重云霄,黑驴的嘴好大,两排整齐的白牙齿跟发威的野兽似的狰狞着。大爸眼看着三爷不行了,奔将上去,合力扽缰绳,没承想灰驴突然掉头,翘着尾巴,屁股处那个平常撒尿的东西一张一开的像黑驴忽闪忽闪的蓝眼睛,灰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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