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已经几年了,一直没有所成,即便我把古经背诵多遍,仍然不得要领。可就在刚才,您的一席话瞬间让我顿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媒介就存在我的心中,只是我没有发现。就在这一念间,我突然间想到安教也是一门哲学,既然是哲学,就应该用哲学、科学的方式去思考问题,这样就可以引领信徒走上正确的道路。我们苦苦追寻多年的安主、先知,无非就是科学的、正确的人生方式。您说,宗教难道不是哲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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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在哲学方面造诣颇深,听完她的解释,立即明白了她所有的思想,也懂得了她兴奋的原因。他微笑道:“当年哲学家王阳明信了格物致知的话,为了实践朱熹的格物致知,下决心穷竹之理,‘格’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人却因此病倒。从此,王阳明对‘格物’学说产生怀疑,这是我国哲学史上著名的‘守仁格竹’。说到底,他也是寻道不得,只因方法不对。”
哈丽娅点点头,这个典故她也听说过。
张鹏飞接着说道:“后来王阳明来到西南山区,在龙场各民族当中杂居。他亲自劝导当地民众学习,受到民众爱戴。在这个时期,他对《大学》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领悟。他认为,心是万事万物的根本,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心的产物,‘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这便是哲学史上的龙场悟道!也是心学的产生。”
哈丽娅明白此时张鹏飞讲到这个典故的用意,微笑道:“我一直在试图理解古经中的疑问,寻找解决的办法,所以走了弯路,其实一切道理都在内心。”
张鹏飞叹息一声,说:“圣人的道理并不是向外索求事物的理,人本来独立,任何的觉悟当由自己承担,不能只用单一的方式去解释,吾性自足,人有自己的内心个性,只要认识到自己内心的需求,这便是‘道’了,否则就会误入歧途。您之前之所以不解,是过分相信本上的东西,而没有亲自去体会,那所谓的媒介,不就是你个人的体会吗?王阳明说知行合一,其实宗教也一样啊,它确实是一门哲学。但凡哲学之道……普天之下都一样!道……只有一个……”
“张记高见,小女受教。早知如此,真应该早些同您见面,一席交谈,您让我解开了很多困惑。”
张鹏飞已经全然明白了,以现在哈丽娅的智慧,只要她愿意讲经寻道,重释安教教义,将之发扬光大,她便是先知。可是他还是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解下脸上的薄纱?至于她说自己就是“那个人”,又说自己是圣使,张鹏飞现在到是明白了,她刚才在顿悟的一瞬间,把自己当成了媒介,不过随后她就趁底明白世间并没有所谓的媒介和圣使,一切都源于内心的感受。可是那薄纱又有何隐喻?
想到这里,张鹏飞不好意思地问道:“哈丽娅女士,我有一事不明。”
“您请说吧。”
张鹏飞指了指薄纱,红脸道:“您刚才……这个……”
“呵呵……”哈丽娅微微一笑,也很不好意思,说:“其实这是我心内的一个结,您也知道这薄纱的意义,其实现在想来无非是一种形式。不过我苦思多年也没有顿悟,当时就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碰到‘媒介’,让我解开上古的疑问,我将除下薄纱,这事我和回音提到过,没想到今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鹏飞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那个媒介啊!”
“呵呵,您这么说也不错,是您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张记,先不提这个,我们聊聊您的事吧,回音和我提到过一些,我还不太明白您的想法。”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您现在即为先知,又听了我之前那段话有所悟,我想现在您应该明白我来访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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