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炙热的阳光照得人有些昏沉。
尤西西匆匆忙忙的把午饭放在顾南夏手中,便赶回去上班。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南夏没什么胃口,将淡绿色的长方形饭盒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没精打采的躺着。
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的输入她的体内,白皙的手背有些青紫。
她最怕来医院,最怕打点滴,最最怕的,是一个人来医院打点滴。
记得最开心的一次,是有他的陪伴。
那天风雨交加,她没有带伞,为了等他,便冒雨冲进教学楼内,傻乎乎的站在楼道里,一直一直的等只穿了连衣短裙的她,被淋的通透,鞋子也灌进了雨水,脚趾头像是在里面游泳。
然后她病倒了。
再然后就被黑着脸的他,强行带去了医院。
他陪了她整整一晚。
雨后泥土的气味混着淡淡的青草香,像极了他身上的那干净清爽的气息。
清晨,她微微睁开眼,看着他静静地半俯在床边,白衬衫永远是一尘不染,那双眉眼在熟睡时,温柔如水。
她用食指轻轻的从眉心滑过他英挺的鼻梁,停在他微抿的薄唇上。
指尖极轻的一颤,却在心湖荡漾开来,顾南夏的脸颊窜上两抹红晕,她急忙把手缩进被窝里,假装睡着,嘴角却情不自禁的轻扬。
那时候,真希望,能一直一直待在医院,能一直一直这样,一睁眼,便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回忆伤神,顾南夏觉得嗓子干干的,有些难受。
她一只手骨裂,一只手打着点滴,倒一杯水,都不再轻易。
她向来不愿麻烦别人。
遂半支撑起身子,用打着点滴的手去拿矮柜上的水壶,小心翼翼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
她吃力的将水倒进玻璃杯,终于松了口气,额头冒着大滴汗水。
她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抹,血管里血刹那间倒流,干净透明的液体先是一两点猩红,接着晕染开来,红的炫目,顾南夏急忙安分下来,把手放在腹部,看着塑料管里的红色慢慢由深变浅,血液重新流回血管,点滴恢复常态,才放下心来。
而后,便越发小心翼翼的去拿那杯水,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东西,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时,有人拿起水杯,接给她。
顾南夏正要道谢,抬头一看,笑容僵在嘴角。
再然后,就听到刺耳的声响。
顾南夏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掌心微微有些发烫。
直到护士跑进来,她说了些什么,顾南夏一概不记得,只知道是玻璃杯碎了,水溅在了他的黑色的皮鞋上。
顾南夏有些恍惚,盯着他,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是在做梦吗?
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你好”
顾南夏怔怔的看着他。
有时候礼貌真的在表达一种距离,从他口中说出的两个字,生疏而客气。
顾南夏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声音微弱,“你好”
“我叫墨予辰,是墨氏集团的总裁,今天冒昧前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
他的嗓音依旧是那么好听,低沉而富有磁性。
好怀念的熟悉。
只是他这个自我介绍真的有必要这样么
“哦你,请坐”顾南夏指指旁边的床。
“不了,我说完就走”墨予辰说话时虽谦恭有礼,可就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顾南夏乖乖点头,道,“好”
“不好意思你叫”
顾南夏低埋的头,缓缓抬起,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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