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娣愣了愣,可见这丫头以往跟着二姑娘受了多少委屈主仆正说话儿,就听外头婆子道:“忠管家回来了。”帘子打起,随着一阵冷风,余忠走了进来。
凤娣这么晚没睡就是为了等他,见他来了,忙让麦冬去端姜汤,看着余忠喝下,才问首尾余忠道:“真让姑娘猜着了,老奴带着人从天一擦黑就跟着张三,这厮从酒肆出来一脑袋扎进了梨香楼,直到打了二更鼓才从里头晃晃荡荡的出来,过牌楼往东边儿暗巷去了,远远就见一个人斜插了过来,老奴几个就远远跟着,眼见着那厮到了近前,一弯腰抽出靴筒里藏得短剑,老奴跟几个伙计一吵嚷,有贼人,那人一见事情败露,身子一扭窜上旁边的房顶跑了,瞧身手倒像个江湖人。”
凤娣道:“张三呢?”
一提起张三余忠真有些瞧不上,哼一声道:“好歹一个七尺汉子,竟吓的腿软了,老奴一拳下头,就晕了,老奴把他捆了结实,安置在城南一个的牛黄家了,牛黄家在巷子深处,颇隐秘爹娘又不在了,看着他也方便。”
凤娣站起来道:“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忠叔带路,我去瞧瞧他。”
余忠忙道:“已过了三更,虽未落雪北风正紧,恐公子要冻病了,还是明儿一早再去吧。”
凤娣道:“哪如此娇气,这事儿赶早不赶晚,把这厮稳住,我有大用。”
再回头说张三,因庆福堂的事儿得了一笔横财,这些日子过得别提多熨帖了,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干,恨不能天天长窑子里才好,今儿在梨香楼两个粉头身上受用了一番,怕两个粉头管他要衣裳首饰,寻个托词跑了出来,哼着歌,琢磨去牌楼东头暗巷里的孙寡妇家走走。
不想还没走到大门呢,身后就上来一个人,刀光一闪就扎了过来,不是张三练过几天拳脚,反应机敏,明年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正想着怎么逃得命去,忽听后头几个人喊了一句有贼人,那蒙着脸的汉子一窜窜到旁边墙头上,几个起落就没影儿了。
张三吓得都堆乎地上了,琢磨自己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么下黑手的要弄死自己,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刚说要起来,却见后面又来了三个人,就着月亮地儿刚看清来人的脸,就挨了一下子,再醒过来就是给水泼醒的。
凤娣可没客气,要不是还有用,这会儿就让人把他丢出去冻死,不是这厮,余家哪会有如今的祸事,况,都能把自己亲娘毒死,这张三连畜生都不如,偏偏还不能叫他死。
凤娣见了他气就不大一处来,让伙计去弄桶冷水来,直接泼过去,张三就是个死人,这会儿都能冻醒了,哆嗦着骂了句:“这他娘谁,敢泼你张三爷”一抬头看见凤娣,忽的不怀好意的嘻嘻一笑:“你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莫不是小馆儿里相公。”
凤娣却也不恼:“不认识我无妨,牛黄给我抽他,抽到他认得我为止。”旁边儿的小伙计早恨的这厮牙痒痒了,不是张三诬告庆福堂,现在他们有吃有喝有差事,小日子美着呢,哪能像现在这样没着落。
想起这些都恨不能咬下这厮一块肉来,如今得了机会还能手软吗,怕自己手上的力气小,不解气,脱下脚下的鞋,上前一步揪住张三的脖领子,反正的抽了起来。
牛黄这双鞋可是在雪地里踩了半宿,回家来一暖和,脚下的雪都化成了水,湿不拉几,这一打在张三的脸上,可比平常干的时候响多了,只听啪,啪,哎呦,哎呦的声儿还挺有规律的,没几下张三那张脸就肿的老高,一双小眼都埋了进去。
牛黄还一边儿打一边儿问“认不认识我们家公子,认不认识?再说不认识抽不死你”
“认,认识,认识”张三实在扛不住,忙吐口说认识,张三手上的鞋停下:“那你说说,我家公子是谁?”
张三心说,我他娘知道你家公子是谁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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