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鸷。
“结果,被你武力镇压了呗。”她咂咂嘴,故意举着大拇指称赞道:“一个少年,打得三个小屁孩俯首称臣,您确实厉害至极。”
“我没揍他们,不过把他们带到湖中心的冰窟窿旁。”他长眉一挑,阴森森道:“我让他们选,或者老老实实的,叫我大哥,或者干脆让我,把他们大头朝下扔进冰窟窿。”
“看来他们被你吓住了?”她倒吸一口冷气,好奇道。
“白亭颂打小就跋扈,自然吓不住。所以,当着白亭歌和沈栩栩,我就把他绑了手腕,大头朝下扔进了冰窟窿。”他淡淡回应。
“真扔了?”她吃惊。
“废话,他吓得半死拉了一裤子,大冬天的,都冻成了冰坨子,恶心。”他哂然。
“白一尘,你把一个小孩子扔进冰窟窿里?你也太凶残了吧。那时你多大,这么变态!”她鄙夷着。
“十四岁。”他垂下眼眸,余光却寒冷犀利。
“那一年,我哥十六岁,那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白亭颂把他从小养大的兔子,活活剥了皮吊在树上。我哥哭着去爬树,又被他推下去,自此摔伤了腿,留下了永久的残疾。那么多下人都看见了,但没人敢为我哥说话。因为,沈荼蘼大哭大闹,老爷子最后也不了了之。”
“原来这样……”她认真的凝视着他:“这么说,也不怪你。保护家人是人类的本能。那……你把白亭颂弄回老宅,他不会告状吗?”
“当然会!但没人会信,我有不在场的证据,还有证人。”他耸耸肩,阴险的笑了。
“证人?大概就是畏惧你淫威的白亭歌和沈栩栩吧?”她又好气又好笑:“看来,亭歌怕你有病根儿。”
“亭歌这孩子,性格软弱,但心肠不坏。他和我哥其实很像,不愿意成为家族的棋子,所以一直远离白家。如今,他喜欢米嬅,为了和她在一起,竟然不惜和沈荼蘼闹翻,想必也动了真情。”他淡淡道。
他端起已经烧滚了水的铸铁壶,为渐冷的紫砂壶添了热水,动作优雅而娴熟。
“你利用了,白亭歌对米嬅的真情。”她似笑非笑,眼神突然飘忽起来:“白一尘,你的买卖从来不会亏本吧。”
“咚咚,你知道孤狼这种动物吗?”忽然之间,他低低问道。
“一头幼狼,离了群,失了父母,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伴儿。它孤孤零零的想在荒野中,艰难的活下去。为了一口水,一口吃的,它得咬着牙,拼了命全力去争,去抢,去厮杀。它没退路,只能往前,哪怕前面的路一片黑暗与绝望。死并不艰难,艰难的从来都是为了所爱的人……体面的活着。”他低沉着,冷笑着:“你还小,不会明白。我也宁愿,你永远不必懂这样的残酷。”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听说……你父母在你和哥哥,很小时就出了车祸。所以,你们的童年一定很苦。所幸,你们还有爷爷。白老爷子对你很是厚爱。其实,人生也会有温情和希望的,对吧?”她艰难措辞着,一边主动为他斟了热茶,递到他面前。
他似笑非笑,伸手抚摸着她发顶,喃喃道:“我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天真,毕竟可以快乐些。”
董咚咚愣了一下,她犹豫不决:“我相信,血脉决定了骨肉不可分离。白家是个大家族,虽然复杂,但……”
“我们的父母离世,并非意外,那么简单。”白一尘突然打断她,冰冷道。
他直直盯着她惊恐的眼眸,凝视着其中的震惊与恐惧,一点一点儿浓重起来。
“不是意外,那……”她简直不敢看他眼睛,一颗心跳得乱七八糟的。
“沈荼蘼,十九岁就成了老爷子的情人。”他略带讥讽说:“当然,老爷子也不止沈荼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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